天色暗了下来,已是到了凌晨,在这个没有路灯的街道上,借着昏暗的月光,只能隐约看见一点点路面上水坑倒映着的银光。再便是路边零零散散的几家小店铺还开着门,微弱的灯光勉强照亮了四周的地面。
“老陈,今天这么早就下了班了?”有上夜班守店铺的人提着袋垃圾走出来倒,看见远处走开的人,调侃是似的笑了笑。
那个被称作老陈的人也笑了,大步走过来,见那人扔了垃圾,便揽着他的胳膊,说:“昨天发了工资了,今天谁还给他加那么久的班呵!还不是能跑的都跑了,我还是走的晚的呢!”
两人往店里走去,拿了两瓶啤酒,就搬了个凳子坐在店铺门口喝着,不时大声地爽朗地笑着,粗犷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更加响亮。
有人轻轻落在了对面那个平房的屋顶上,索性坐在上头,静静地看着那头。
她一身的黑色衣裳,几乎要融入这黑暗之中,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纱,只露了眉眼在外,一双眸子妩媚而妖冶,长睫轻颤,神色冰冷至极,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若是一定要形容这种情绪,那大概就是一种…肉食动物对猎物的那种嗜血般有些变态的兴奋。
捏紧手中的匕首,莫雯妗歪着脑袋想到了酬劳,红唇勾起,低低地笑出了声。
“谁?!”下头的人注意到,立马闭了嘴,大声地喊,“快出来!”
莫雯妗垂眸,将他这喊叫当作没听见。这两人不是她的目标,但杆在这里,实在让她不好动作。她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沉了脸色。
得动手了。
舒了口气,莫雯妗转身下了天台,熟门熟路地飞身跳到了一个窗子外头的护栏上,从腰间拿了个东西,无声无息地撬开了窗子。
屋内有一张粉色的床,整个房间的布置也都是粉嫩嫩的,看起来温馨又可爱,但莫雯妗看着,只觉得有些作呕。
**躺着个睡熟了的女子,年纪不大的模样。小巧的脸蛋被被褥捂住了一小半,呼出的热气熏的小脸有些泛红,更加让人疼爱。
莫雯妗绕着房间转了几圈,冷笑出声。
女子似乎是被她惊醒了,猛地坐起身,见着莫雯妗就要尖叫求救。神色一凛,莫雯妗几乎是没有犹豫地闪身过去,一掌打在了她的后颈上,她连声音都还没发出,就晕了过去。
嫌弃地看了她身上那粉色的睡裙一眼,莫雯妗翻了个白眼,将人拖了出去。
有冰冷的东西在她的脖颈徘徊,罗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大街的水泥地上,周围安静得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了她一人。
惊恐地爬起身,罗绯连忙朝四周往去,却发现空无一人,但脖间的凉意仍未消散,如同一条毒蛇从她的背脊爬过一般,惊得她不敢在这儿久留。
莫雯妗就坐在她头顶的路灯上,唇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看着她害怕到无法发声,低下头把玩着手中泛着银光的匕首,看那刀面上映着的这张绝美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