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苏嘉叹气，“我也舍不得你。你若是去了京城,我可以偷偷去看你。”
苏含的眼泪滚了下来。
“......你要当将军了，你是男孩子。你的志气呢？”苏含哭道。
苏嘉道：“你不懂。如今的形势不容乐观。陛下不喜欢武将，而且陛下不爱读兵书。我要是不趁此机会表现一番，以后哪有机会？况且，我娘死的冤枉！”
苏含怔住。
“......你要保护自己。”她喃喃。
苏嘉点点头：“我会的。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去北疆看我。”
苏含擦干净了眼泪，露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她道好。
苏家和沈家联姻，也是权宜之计。
他们都知道，沈砚山不会真心娶妻。他娶了妻子，也不会善待她的。
苏含嫁给沈砚山，注定是一场悲剧。
沈砚山从小就不听父亲的话。
父亲把他养在乡下，他自己长大后，独立成性，不肯回京。他在乡下长大，没学多少东西,就是一腔热血。
沈砚山和父亲的矛盾，苏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苏延德一直希望儿子娶个世家贵女为妻，不需要太漂亮。沈家和苏家的门楣，注定了沈砚山不可能娶个美娇娥。
苏延德对儿子有期盼，苏含亦然。
沈砚山不肯回京,她愿意跟着沈砚山一起去战场。
她想陪着他。
他是个勇敢的人，也是她唯一崇拜的男子。
可惜，他们俩的结局不同。
沈砚山要离开京城了。
“......我要出征。”沈砚山对苏含道，“我不想错过这次的战功。”
苏含的心猛烈跳动了几下。
她紧紧抿住嘴角，低眉敛目：“好,我知道了。”
沈砚山又说了句抱歉。
苏含没有言语。
等沈砚山离开后，苏延德派了丫鬟来，请苏含过去一趟。
他要见苏含。
他还是很喜欢苏含的。
“你哥哥腿断了，你作为妹妹，该劝劝他。”苏延德道。
他没有怪罪苏含。
苏延德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苏含的性格，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嗯。”苏含道。
苏延德道：“他的腿伤得厉害，怕是三五年不会再参与战争。”
苏含的唇角微翘：“我知道了，父亲。我这两天要进宫，我替您去劝他吧。”
苏延德道好。
苏含去了趟沈砚山的院子。
沈砚山在屋子里喝酒。
看到她进来，他愣了愣，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苏含的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下。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难受。
“我来瞧瞧你的腿。”苏含声音平静，带着些疏离，“我爹爹叫我劝劝你，你若是去了北疆，恐怕没有办法继续当你的将军。你不能耽误前程。”
沈砚山的神态微敛，他站起身，把酒杯搁置到桌案上，道：“我知道了。谢谢苏二姑娘提醒，我会考虑。”
苏含转过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砚山也转过脸。
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含走了出去。
她没有回苏府，反而去了沈宅。
沈老夫人的院落灯火通明。
沈老夫人躺在**休息。
苏含进来，给老夫人行礼，说明自己的来意。
沈老夫人道：“阿延找你了？”
“是。”苏含答道，“祖母，哥哥不想当将军，您能否帮忙劝劝他？”
沈老夫人摇摇头，道：“阿延是个倔性子，认准了一件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他腿受了伤，不能去北疆。”苏含道，“祖母，哥哥是个有情义的人，他若是去了北疆，恐怕此生再也无缘沙场。”
“我会劝劝他。”沈老夫人道。
苏含松了口气。
她又道：“祖母，我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和您说。”
沈老夫人微讶。
“什么事？”
“我最近收到了一封信。”苏含犹豫了片刻，才道，“信上写着，哥哥不仅仅想做个普通的将领，他还想去战场打仗。祖母，哥哥的志向，您应该是支持的，对吗？”
沈老夫人沉默片刻。
她道：“我支持阿含的决定。”
“真的吗？”苏含眼底浮动激动，“祖母，那我先告退了，免得打扰您休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