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池摇摇头。
宋盼儿失望极了。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姚玉池问宋盼儿。
宋盼儿叹息:“我从前也以为,这是胎记,却未料到是胎记。你父亲,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姚玉池的眼眶湿润了。
她的泪珠滚落,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
“娘,你说得对,我不该活在仇恨里。我的父亲救过蛇,我不该怨他。他也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愿意的。”姚玉池哭着道。
她扑进了宋盼儿怀里。
她浑身颤栗,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宋盼儿拥抱了她。
她也流下了眼泪。
她们母女俩都泣不成声。
姚玉池哭了片刻,就停止了哭。
她慢慢平静了下来,问宋盼儿:“娘,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今晚吧。”宋盼儿答,“我明天跟太后请示一番。”
姚玉池点点头。
她们母女俩正在商量,门口响起了脚步声,一位身穿蓝色锦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玉池。”男子喊她,“快去吃饭吧。”
姚玉池抬眸。
她看了眼宋盼儿。
宋盼儿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去吧。”
姚玉池便站起身,跟着那个青年往外走。
她们俩的屋子离得很近。
等她转过身时,那青年已经跨过了门槛,朝她走过来。
他身材修长、气质儒雅,眉宇间带着几分英俊潇洒,只是脸色苍白如纸。他是姚家最优秀的儿郎姚延旭。
他也是姚玉池的哥哥。
宋盼儿瞧着,心底不由感慨,她和丈夫成婚十多年了,膝下仅有一女。姚玉池比苏含略大一些。
她的女儿姚宁瑞,今年八岁,比姚玉池小半岁。
宋盼儿和丈夫成婚七载,一共生养了三子二女。姚延旭排行老三。
姚玉池比姚延旭小一岁,她是庶出的姑娘,从小就没什么存在感。直到她及冠了,开始议亲,她爹爹提起过姚延旭。
宋盼儿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侄儿也不错。他是嫡出的公子,文武双全,且长得俊美倜傥。姚家人虽然都是大夫,但姚延旭的祖父是读书人,家教严格,他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
姚玉池当时心思单纯,又有点胆怯,只能默默低垂下头,装做不懂姚延旭。
姚玉池不敢忤逆父母之命,乖巧听话嫁过来。
婚期将近时,她父亲又提起姚延旭。
“......玉池,我听闻你哥哥对你颇为关爱。你若是不乐意嫁给姚公子,我替你推了,你回去陪伴娘亲。”宋盼儿劝她。
姚玉池犹豫了下。
父亲对她颇为疼爱,姚玉池很舍不得。
她没有说她自己。
姚延旭喜欢姚玉池的事,京城皆知,甚至传遍了整个京城。
她的耳钉,也是姚延旭送给她的。
宋盼儿也是知晓此事的。
姚家的规矩,姚玉池的父亲和兄弟们都死光了,她是唯一剩下的孩子。
她的哥哥姚延旭,是唯一活着的。
宋盼儿觉得,姚延旭不同于旁的男子。
他的确是个好男儿。
他从小习武,又是读书人。宋盼儿的父亲希望她的儿媳妇,能够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姚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是闺中娇客,学诗词歌赋,学礼仪。姚玉池的父母也希望她将来能帮衬姚延旭。
“玉池,我们都希望你好。”宋盼儿道。
姚玉池微微一怔。
她突然发现,她的母亲和别的婆婆不一样。别的婆婆,总是拿捏她的嫁妆,要求她孝敬公婆。她的父母却不曾。
反而是她,对她们百般挑剔。
“你不用担心。”宋盼儿道,“娘也不逼迫你。你想怎么选择都行。”
姚玉池眼眶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道:“谢谢娘。”
她随着姚延旭,去吃了晚膳,又洗漱歇息。
翌日一早,宋盼儿就带着姚玉池出门,先拜访了太后。太后是宋盼儿的姨母,对宋盼儿非常慈祥。
宋盼儿是太后的义女,她的母亲曾经服侍过太后的母亲。两人情投意合。
姚玉池也是太后的义女。
她从小就被宋盼儿照顾着,太后待她视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