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个上好的瓷釉给摔了。
花颜被吓了一跳,赶紧跪在了地上,“小姐息怒。”
花颜每每在她恼怒的时候,总会跪下说这么一句话,洛云裳听得烦不胜烦,“你总是这么一句,还会说别的吗?”
“小姐恕罪,花颜知错了。”
翻来覆去的都是赔罪的话,洛云裳觉得自己心肺像是烧起来一样,恨不得打她一顿泄恨。
幸而钱氏听见动静,由着宋嬷嬷扶着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还有跪在地上的花颜,眸子眯了眯。
“宋嬷嬷,花颜,你二人先出去,我有话跟裳儿说。”
“是!”
花颜跟着宋嬷嬷出去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不是她们来得及时,只怕自己又要受一些伤了。
宋嬷嬷瞥了她一眼,有些同情,可这就是奴才该受着的,洛云裳的脾气她也知晓几分,忍不住提醒她几句,“你刚刚那个样子可别在小姐面前露出来,否则只怕更惨。”
花颜一听就惨白了脸,感激的看着宋嬷嬷,“多谢嬷嬷提点。”
屋里,钱氏坐在洛云裳的对面,叹了一口气,“裳儿,娘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太子提前离席,你没有机会献花,旁人也没有,何必置气。”
“娘,旁人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吗?殿下提前离席就是因为洛华浓那贱人没到,他失落罢了。”
当时她看得清清楚楚,司空湛朝着她们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本以为他是在看自己,还娇羞一下。
谁知道他突然收回了目光,一脸失落的时候,她才明白,他看的是洛华浓。
她一心想成为太子妃,得知他心里惦记着自己的死对头,自然是恼怒的。
“这话即使你知道,也不能说出来,在背后搬弄皇家的是非,可是要获罪的。”
今日在宫里,她跟着何映文二人就口无遮拦,当众议论起了七皇子的事情,也是声音小,没让旁人听见,否则才不知道会招来怎样的祸事。
“娘,这是咱们的院子,左右都是你我的人,难道女儿也不能私底下出出气吗?”
洛华浓的名声比她大,比她好,在她的华丽下,她仿佛什么都不是。
明明心里恨得不得了,还要装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跟着她阳奉阴违。
钱氏也是心疼洛云裳的,说来说去也是她无用,当年想尽了法子嫁进洛府来,也只是一个得宠的妾,而非平妻。
如今在洛府里摸爬滚打,才终于坐上了正室夫人的位子,可到底也是受人诟病的。
这些年因着洛璋坤的缘故,不少官家夫人倒是愿意同她交好,可也只是表面,背地里仍是嫌弃她是一个继室出生。
“裳儿是娘没用,苦了你了。”
“娘,女儿不怨恨你,这一切都是因为洛华浓,若不是因为她一直占着嫡长女的位子,出尽风头的就是女儿。”
她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惯她了。
以前有那个老太婆护着她,她无可奈何,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老太婆赫然西去,爹爹对她的态度晦暗不明,只要她小心些,将她给毁了,也是可以的。
钱氏似乎跟她想到了一块儿去,这会儿安慰着她,“裳儿,你放心,总有一日,娘会为你除掉她的。”
洛府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地位,当年的秘密是一根刺,她必须想办法把这根刺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