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施主还尚且在禅房中静歇,云姑娘可莫要因为如意郎君而忽视了自己的生身父亲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棋僧清贤和声说罢,便合掌拂袖而去。
破败的庭院中,徒留下云齐心失魂落魄地立在原地。
“承蒙清贤大师教诲,心儿绝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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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国,国都钱塘。
王宫大内之中,寝殿里趁着夜色,正传出一声剧烈的响动。
“咣——”
钟离国君风元白正怒气冲冲地在寝宫中踱着步,口中骂骂咧咧。
几位胆小怕事的女侍们正畏畏缩缩地在寝宫里跪成一片。
风元白怒骂道:
“那纪菀青还是不肯侍寝吗?!”
女侍们被风元白厉声一呵斥,顿时惊慌失措,口不能言。
“启禀王上!国中尉曲将军觐见!”
风元白听着寝宫外的御道上传来的呼告,一皱眉头。
“让他进来吧!”
“王上有令,传召曲将军觐见!”
寝宫的两扇雕花轩门顿时启开。
一位样貌堂堂,一身常服的将军快步走上殿来。
空****的袖管飘**在风中,那将军俨然只有一臂。
“卑职曲文津,拜见王上!”
风元白见状,立马变得和颜悦色,快步奔过去迎道:
“哎呀呀,文津啊,你可来了!你是不知道,纪菀青那小妮子这些时日是越发猖狂了!
寡人方才传令让纪菀青侍寝,她竟胆敢以死相逼,你说,普天之下哪里有这样的妃子?!”
曲文津闻声,随即双手一抱,叩拜道:
“王上,纪菀青好歹也算是王上的师姐,虽然沈国国君为了家国大业而遣纪菀青前来钟离联姻,可也是无奈之举。
况且纪菀青和徐国的公子江还尚且藕断丝连,还望王上三思,徐国国力强盛,我钟离理应以礼相待,不可因为的一介女子而坏了联盟大事。”
风元白冷声一笑,只道:
“哼,你说的可是玉裁?那小子不过是徐国出逃的公子,再说了,纪菀青是寡人明媒正娶的王妃,和他玉裁,都是陈年往事了,文津你不必再提!
你以为你手握兵权,寡人就不敢查办你吗?!笑话!”
曲文津抱手接道:
“王上,卑职恳请王上三思!
王上要夺走卑职的兵权,卑职今日便可将虎符奉上,绝无怨言!
可王上若是执意要如此,卑职宁愿叩死在这里,也不愿眼看着王上为了一个女子而坏了家国大事!”
“你!唉……你就护着纪菀青吧!
也罢也罢,寡人知道你和玉裁那小子兄弟情深……你到现在还把纪菀青当作是玉裁那小子的女人!”
风元白无奈地呵斥罢。
曲文津连连叩首,感激涕零道:
“卑职叩谢王上天恩!卑职在此替钟离两百万黎民叩首了!
王上,自从玉裁离开钱塘,而纪菀青又被沈国国君嫁来钟离,卑职就立下重誓,今生今世,都要以死捍卫纪菀青的清白!直到玉裁归来的那日……”
风元白闻声,更是气得七窍生烟,顿时雷霆震怒,猛地朝曲文津的肩头踢去一脚。
“滚!给寡人滚!快给寡人滚!!”
“呼啦啦——”
风元白发了疯一般地在寝宫中肆意摔打着,胆小的女侍们早就吓得失声尖叫。
“你们也滚出去!都给寡人滚出去!!”
……
轩门外风清月白。
寂寥空旷的一所殿宇中,纪菀青独自一人倚靠着轩窗,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忽而三两声鹧鸪的啼鸣响彻宫阙。
纪菀青眼角滑落着盈盈粉泪,喃喃自语道:
“玉裁哥哥,青儿也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方,你过得,可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