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府邸的庭院当中。
花廊里蔓延着浓郁扑鼻的花香,令人沉醉的酒香夹杂在其间,云齐心却丝毫觉不到欢愉,反倒是慌慌张张地探查着玉裁的鼻息。
“玉公子?!玉公子你怎么样了?!”
云齐心暗自凝聚着体内的灵元,素手撩开薄纱的裙袖,纤纤玉指在玉裁的面颊掠过。
感受着玉裁缓慢的吐息,云齐心松了一口气。
急忙用另一手扣在玉裁的手腕,云齐心虽然对经脉真元流动知之甚少,但心忧急切,云齐心便也顾不得许多。
云齐心的手刚一触碰到玉裁的手腕,顿时感觉到一股似有似无的真元在玉裁的经脉当中萦绕着。
“玉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云齐心虽然探查出了玉裁并无大碍,但看着玉裁沉醉昏迷的模样,云齐心仍是不敢懈怠。
正在心神不宁之时,云齐心的目光在面前的花案上一阵流转,忽而瞧见了那花案上横斜地歪着的几盏酒樽。
难道……
难道是这酒……
云齐心不敢再想,连忙端起酒樽,试探着嗅了嗅。
只觉得醇美的酒香之中似乎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酸楚。
云齐心紧紧地闭阖着双眼,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那酒樽中的酸楚之味随着四下里弥漫的沁人花香,也愈发难以捕捉。
……
恰在这时。
云齐心正疑心是否是陆英韶赐下的美酒有毒。
忽而听见府邸的庭院前传来一阵喧嚣的吵嚷。
“本将奉王上之命前来宣诏!何人胆敢阻拦?!”
“将军,将军不可啊,此乃王世子府邸,没有华清世子的首肯,小的万万不敢放将军进去啊!”
“放肆!你敢违背王命?!找死!!”
“唰——”
“呲——”
“啊……呜……你……”
云齐心闻声,顿时眼睫一紧。
快步走下花廊,云齐心透过两侧掩映的翠柏木叶观察着庭院中的场景。
只见一位披坚执锐的将军正气势汹汹地站在庭院中,身后跟随着一众虎背熊腰的军士。
将军手中紧紧地握持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兵刃,兵刃的剑尖似乎显现着淋漓的血色。
而在那将军的正前方,一位瘦小的府仆形状的男子,正挣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云齐心见状,顿时暗暗吃惊。
那,那人不就是方才在府门前,押送酒坛的武将吗?
这些,这些都是那陆英韶的阴谋?!
云齐心看着那武将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玉公子和世子想必已经中了酒里的迷药,这一时片刻恐怕也醒不来,若是那将军率兵勇强行闯进来,可该如何是好?
“都给本将军让开!本将奉王上密令,若再有阻拦者,本将就地格杀!”
云齐心又听见那庭院当中的蛮横将军高声一呼。
那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朝身后招了招手,只见一大群披坚执锐的兵勇们顿时如潮水一般涌来。
齐刷刷的脚步宛如阵阵低沉的雷声轰鸣。
云齐心柳眉紧蹙,喃喃自语道:
“天呐,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陆英韶竟然背地里耍了这一手心机……”
望着那庭院中满满当当的兵勇阵势,云齐心有些担忧起来。
……
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实力,对抗这些凡夫俗子的军士,本来是绰绰有余。
但无奈自己经过和王宫宿卫、骁骑营的两番对阵中,体内的灵元已经耗损了大半,再加上方才与将军秦成在椒花殿内的一番搏杀……
若要自己现在以一身之力对抗庭院当中的数百兵勇……
云齐心着实不敢断定能全身而退。
如今玉裁和陆华清中了酒坛当中的迷药,玉裁醉得深沉,瘫倒昏迷,那陆华清体内无真元护卫,更是昏迷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