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韶说罢便又是朝玉裁慈眉善目地一拜。
玉裁见状,眉头微微一皱。
玉裁不明白,短短片刻之间,就因为云齐心解释了自己的身世,那国君陆英韶为何就突然转怒为喜,不断地朝自己示好?
“王上不必如此,今日之事,仔细想来,倒是在下和心儿姑娘有错在先。
王上说得对,入乡随俗,既然在下和心儿姑娘前来襄国,自然要遵从襄国之礼。”
陆英韶闻声,急忙连连摆手,矢口否认道:
“公子江笑谈了,公子江身份何等尊贵?
而寡人不过是领侯爵之禄,承蒙陛下隆恩,寡人才窃据襄国。
寡人自知德薄,在公子江面前当然不敢托大。
公子江能屈尊来我襄国,实在是寡人之幸,襄国之幸啊!”
玉裁被陆英韶突如其来的殷勤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一旁的云齐心却顺势说道:
“既然王上觉得玉公子能来襄国是幸事,为何要好如此怪罪玉公子不行拜礼?
若是今日王上未能得知玉公子就是徐国的公子江,难道王上真的要让骁骑营将玉公子缉拿吗?”
陆英韶闻声,顿时哑口无言。
面上显露着难看的神色,陆英韶结结巴巴地说道:
“非,非,非也……寡人今日所行之事,实在是无心之过,还请公子江海涵,请女侠海涵!”
陆英韶一语道罢,便自王座上站起身来。
扥着宽大的袍袖,陆英韶两手端在胸前,慢慢悠悠地走下玉阶。
面朝玉裁和云齐心,陆英韶一脸谄媚,和声和气地说道:
“公子江,女侠,二位看这样如何?
今日之事,完全错在寡人,寡人自当在椒花殿筵开百席,一为公子江和女侠赔罪,二也算为二位接风洗尘!”
见玉裁和云齐心二人好像对此不感兴趣,陆英韶又急忙追加道:
“今夜开筵,我襄国的文武群臣皆逐一为公子江和女侠赔罪,如此可好?”
玉裁闻声,低垂着脑袋,沉声回道:
“开筵百席,太过奢侈,王上的心意,在下心领了,实在是愧不敢当。”
云齐心也道:
“不必了不必了,玉公子都说不必了,你也别劳民伤财了,还是先把这大殿修葺一番吧。”
“王上,既然王上已经不再怪罪在下和心儿姑娘的无礼之罪,那在下,就斗胆告退了……”
玉裁拂袖朝陆英韶略微一拜,便转头朝云齐心努嘴道:
“心儿姑娘,此间诸事已毕,咱们走吧……”
“嗯,好。”
云齐心轻声一应,便懂事地跟随着玉裁朝大殿的轩门走去。
陆英韶见状,顿时心急如焚。
这,这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
陆英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猛地清了清嗓子,陆英韶忽而铆足了劲,朝即将走出大殿的玉裁和云齐心高声呼喊道:
“二位留步!留步啊!
公子江,女侠,你们二人不是要寻找这位女侠的父亲吗?!
只要二位肯赴宴,寡人定当举一国之力,调集诸部兵勇斥候,以及襄国各郡县的眼线耳目,竭尽全力,多加探查……
只要女侠之父尚在襄国,寡人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