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殿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劳烦大小姐启开尊口,也让我等心里有数啊……”
程嵇刚一说完,堂上的诸位大臣便纷纷满含期待地望向首座上的云蛾。
云蛾努努嘴,也不推脱,直言道:
“既然诸位大人如此关切,那本小姐也没什么好隐瞒得了。
本小姐奉宗主之命总揽郡中要务,自然与诸位大人荣辱一体,实不相瞒,方才本小姐在大殿的耳目传来消息,那老太婆已经下令,召回白鹿各地的宗门弟子们。”
郡丞程嵇又道:
“敢问大小姐,那兰婆婆,哦不是,那老太婆,她为何要下这个令?难道是有什么密谋?”
云蛾微微一笑,不屑道:
“瞧程大人说的,密谋肯定是有的,不然那老太婆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
不过嘛……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那老太婆执掌宗门,本小姐也自是提领郡务,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云蛾此话一出,郡丞蒋政便又上奏道:
“大小姐,您可知道那老太婆为何要下令召回各地的白鹿宗门弟子?”
云蛾不屑一顾,冷声道:
“哼,为何?还能为何?自然是要下令彻查爹爹的死因……”
云蛾话音刚落,堂上群臣顿时大惊失色。
众人惊慌失措地发着抖,纷纷忐忑地面面相觑。
不仅是白鹿郡中的大小官员,就连整座白鹿郡的九县黎民百姓们,俱无人不知云仁衍的死因。
云仁衍身为白鹿郡的太守和白鹿派的掌门,恩威并施,轻徭薄赋,深得民意人心。
但当云仁衍身中太白赤倌的剧毒而离奇殒命的消息,自云府传了出去之后,便是三人成虎,满城风雨。
云仁衍修为高深莫测,却因一种离奇的剧毒而殒命,许多郡中的说书人添油加醋,大肆宣扬,几日之内便传得神乎其神,奇绝怪异。
……
眼下云府内院的大堂之上。
众位白鹿郡的大小官员们,谁人不知云仁衍的死因。
而致死云仁衍的剧毒,太白赤倌,正是出自云蛾之手。
“大小姐,敢,敢问大小姐,可,可有何对策?”
郡丞蒋政颤颤巍巍地问询道。
云蛾闻声,坦然一笑,随口便道:
“本小姐知道尔等心里想的什么……尔等放心,就算是那老太婆下令彻查,本小姐也不怕。”
“诸位应当已经有所耳闻,害死爹爹的太白赤倌,虽然是出自本小姐之手,但本小姐的本意是除掉那玉公子,只不过阴差阳错害死了爹爹,本小姐虽然心中愧疚,悔不当初,但无奈为时晚矣。”
云蛾慢慢悠悠地说罢,堂上的群臣一阵唏嘘。
云蛾继而又道:
“诸位恐怕还不知道,本小姐原本是命彦儿将太白赤倌的剧毒下到东苑的庖屋里,以图除掉玉公子,但却不知道为何,那盛有剧毒的汤盅,却被那老太婆亲自送往了大殿……
以至于爹爹中毒殒命,尔等说说看,此事到底是何人的罪责?”
这时。
堂上的郡长史程嵇沉声奏道:
“大小姐请放心,我等都明白大小姐的苦衷,先掌门之死,绝非大小姐之罪,那老太婆才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若要问责,也该当是那老太婆伏诛!”
郡丞蒋政也道:
“大小姐,眼下那老太婆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便不可再拖延,以免让大殿占得先机。
大小姐,可要早做打算啊!”
云蛾闻声,心中甚是满意,唇角妩媚一邪笑,便和声说道:
“诸位大人放心,本小姐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诸位大人且看,那是何人?”
云蛾说罢便拂袖探手一指。
白皙的藕臂显露出来,云蛾纤细的指端如花瓣一般翻转。
堂上群臣随之望去。
但见大堂之上,角落的阴影之中,正好慢慢悠悠地走上来一个人影。
那人苍髯皓首,步伐款款,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