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心义正词严地一连说罢,玉裁听得却是摇头叹息。
“不够不够,远远不够……
心儿姑娘,你刚刚远行归来,对云府还尚且知之甚少,更何况白鹿派?
试问心儿姑娘你对白鹿派一无所知,若是提领宗门,往后该如何行事?
若是兰婆婆以此为借口,攒动白鹿弟子群起反抗,心儿姑娘你可有安定之策?”
玉裁随口几问,云齐心当即便哑口无言。
皱紧了眉头,云齐心只无奈地努了努唇角,低声念叨着:
“这不是有玉公子和蛾姑姑嘛,难道聚我等三人之力,还不足以成大事?”
玉裁一听,便凝眉一阵思忖,和声回道:
“心儿姑娘,诚如你所言,这白鹿派的掌门之位,事关重大……
一旦心儿姑娘你登临了白鹿派的掌门,那云家府邸的掌印,乃至白鹿郡的太守之职,便俱由心儿姑娘你一人提领。
如此天翻地覆的大事,难道云府之中、白鹿宗门之内,就没有对此觊觎之人?
难道那兰婆婆苦心孤诣盘算了多年的计划,眼看便要功成之际,会轻而易举地拱手让与心儿姑娘么?”
云齐心听着玉裁的话语,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扁着嘴角,云齐心没好气地说道:
“玉公子你怎么这般优柔寡断,畏首畏尾了?
咱们不是正在商议此事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公子有掌门令,爷爷的遗命更是众人皆知,又有蛾姑姑相助,此事定大有可为!”
玉裁见云齐心这般势在必得,心中陡然暗自一阵欢喜。
欣慰一笑,玉裁和声说道:
“心儿姑娘真是雄心满志,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也权且不再泼心儿姑娘的冷水了……
只是在下尚且不明,心儿姑娘这般决绝,可是有何心事?”
玉裁望着云齐心的眼色,已然看出了云齐心内心的想法。
便想试探一番云齐心的志向,玉裁干脆朝云齐心挑眉而问。
听到这。
云齐心渐渐地低垂下了脑袋。
一袭柔顺的青丝顺着螓首而下,划出曼妙的弧线。
清风徐来,云齐心周身的裙襟发丝一阵翻飞。
唇角一撇,云齐心低声只道:
“既然玉公子瞧出来了……那心儿也就没必要再瞒着公子和蛾姑姑了……
实不相瞒,心儿的确是对什么白鹿派的掌门没什么兴趣……心儿是否提领宗门,是否掌控府邸之印,其实跟心儿没什么相关……
心儿之所以要和那兰婆婆争上一争,只不过是心儿想借此机会……”
云齐心顿了顿,抬头望去,只见玉裁正饶有兴致地望着自己,满面上都是欣慰的神色。
云蛾也正倚靠着床榻,慈眉善目地打量着云齐心。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云齐心旋即低声说道:
“心儿明白,眼下若要寻到爹爹的踪迹,心儿唯有登临白鹿派的掌门……
只有坐稳了掌门之位,心儿才能发号施令,云府府仆、郡中衙署官役,乃至白鹿派宗门弟子,才能心甘情愿为心儿鞍前马后。
否则,以心儿一己之力,就算有玉公子相助,恐怕要想找到爹爹,也得到猴年马月了……”
说到这,云齐心的眼神中随即亮起了一阵精光。
环顾四周,云齐心朝玉裁和云蛾望了一眼,转而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