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裁听着云蛾的话语,当即快声应道:
“云小姐所言,在下已经猜出大概,但此策到底该如何行事,还请云小姐慷慨解惑!”
玉裁一边说着,一边朝云蛾低垂下脑袋,身躯也随即躬了下去。
厢房之中,云齐心望着不远处的玉裁这般毕恭毕敬,随即皱紧了眉头。
没想到玉裁竟然对云蛾如此谦卑,云齐心一时不解,便清声问道:
“哎,玉公子为何如此?难道云蛾真能有什么良策吗?”
听着耳边传来的云蛾的轻蔑话语,玉裁却置若罔闻,仍旧朝床榻上的云蛾行着礼。
云蛾却道:
“玉公子快快免礼,恩人有求于奴家,奴家自当倾力相助……
想必玉公子已经有所意料,那兰婆婆虽然看起来慈眉善目,实际上却是野心勃勃,心儿若要顺顺当当地登临掌门之位,此人一定要好生应对……”
话音未落,厢房正中的云齐心立马快声嗔斥道:
“云蛾!你胆敢胡言乱语!出言诬陷兰婆婆?!还不住嘴?!”
云齐心一边怒气冲冲地叫骂着,一边朝床榻前赶了上来。
三步两步,云齐心愤愤不平,正要朝床榻上的云蛾发难。
可刚一走过玉裁的身侧,玉裁却顺手将云齐心一把拉住。
努着嘴角,玉裁朝云齐心略微地摇了摇头,随即低声嘱咐道:
“心儿姑娘,此时若要安然促成,还请心儿姑娘稍安勿躁,先听听云小姐的良策。”
云齐心经过玉裁的一番劝说,心中对云蛾的恨意本来已经有所舒缓。
但此时云齐心见云蛾这般平白无故地对兰婆婆恶语相加,哪里还按捺得住。
又听身边的玉裁如此一说,云齐心当即怒上心头,猛地朝身侧啐了一口,恨恨道:
“呸,玉公子你怎么这般识人?当心被云蛾蒙蔽了,太白赤倌还尚且跟云蛾脱不了干系,玉公子怎么就对云蛾这般爱护了?
至于良策,云蛾能有什么良策?她若是有好办法,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粗声一骂,云齐心激动不已,便又强行挣扎着,从玉裁的怀中探出一手,云齐心狠狠地床榻上一指,厉声又道:
“云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野心!你见谋划不成,现在又想出言挑唆,想离间我和兰婆婆,你痴心妄想!”
云齐心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床榻上的云蛾却依旧平静如水。
微风袭来,床榻四围的帷幔一阵轻微的浮动。
便听云蛾正低声细语地缓声道:
“心儿,姑姑已经是个废人了,彦儿也已经因为姑姑的贪心而殒命……
姑姑还有什么盼头?姑姑现在要做的,无非是答谢玉公子的救命之恩罢了。
若是姑姑言语有失,惹得心儿你不悦,还请心儿见谅。”
听着云蛾呵气如兰,语调轻缓的嗓音,云齐心却丝毫不为所动。
推搡着身旁的玉裁,云齐心挣着脖颈,正要高声又骂。
玉裁见状,顿时两臂一用劲,晃地云齐心一阵抖动。
“够了!心儿姑娘!云小姐所言的确不虚!!”
玉裁猛地朝云齐心厉声一喝,怀中的云齐心从未见过玉裁这般模样。
目瞪口呆地端望着玉裁的面容,原本英俊秀逸的脸色此时却已经变得怒目圆睁。
云齐心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朝玉裁试探着问道:
“玉,玉公子,你,你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