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尘埃落定。
众人趁着那已经近乎消逝的青烟而看。
但见玉裁的身前,正躺着两个人形。
一红一黑,一肥一瘦。
观台之上的众人见状,更是嚷声喧天。
那擂台之上的兰婆婆却不动声色。
背手而立,兰婆婆忽而将一手的拐杖朝地上狠狠一掷,厉声道:
“肃静!都给老身肃静!!”
这声不怒自威的嗓音传彻开来。
四下里果然转而寂静一片。
那兰婆婆便清了清嗓子,高声呼道:
“诸位,此事自有老身处置,但请稍安勿躁!”
一语道罢。
兰婆婆将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拄了两拄。
麻衣裙摆一阵漂浮,兰婆婆宛如足下生风一般,只两步便奔到了那白鹿雕像之前。
望着鹿车之中的玉裁,兰婆婆的面色反而有些平和。
和善一笑,兰婆婆柔声问道:
“玉公子,说说吧,此事该如何解释?”
玉裁心知自己已然铸下大错,唐突之言恐怕难以平熄众怒。
努嘴一想,玉裁缓声回道:
“兰婆婆,在下有罪,甘当处置……
但此时,还请兰婆婆看在心儿姑娘的面子上,让在下先行救人……”
兰婆婆闻声,咧嘴一笑,只道:
“此事又关少姑娘何事?
玉公子若是不能给老身一个合理的解释,玉公子可莫要怪老身不念旧情啊……”
玉裁见兰婆婆不依不饶,便只得直声回道:
“兰婆婆,心儿姑娘如今虽然昏迷不醒,但在下依然将心儿姑娘体内的太白赤倌之毒尽数治愈。
不超一月,心儿姑娘便能安然无恙,到时也自当提领白鹿派的掌门之位。”
兰婆婆凝眉望着玉裁,只略微一颔首,不发一言。
只听玉裁随即又道:
“兰婆婆,若是心儿姑娘提领了白鹿派的掌门之位。
那以如此暴刑处死云府的大小姐云蛾和其子谭彦,此等罪过,莫不是要怪罪到心儿姑娘的头上?”
兰婆婆闻声更是不屑一顾,轻蔑地说道:
“哈哈哈哈,玉公子未免管得也太宽了点……
白鹿之刑,自古有之,何来暴行一说?
如今老爷殒命,少姑娘也昏迷不醒,老身自当总揽大事。
此事由老身做主,一切罪名全系于老身,玉公子还是无须为少姑娘担心了……”
玉裁听罢,更是眉头一皱,和声接道:
“兰婆婆,须知人言可畏……
在下既然亲眼所见,便不得不管。”
兰婆婆听玉裁语调有些强硬,便厉声问道:
“玉公子,此乃我云府家事!你为何插手?!”
玉裁听罢,便朝兰婆婆微微一笑,低声接道:
“兰婆婆,闲言少叙,眼下还是救人当紧……
容在下探查一番,过后兰婆婆要如何处置在下,在下皆心甘情愿,如何?”
玉裁说罢,便正要俯身下去。
刚一凝聚着体内的力元,玉裁即将掐诀叩手下去之时。
兰婆婆却忽而高声斥责道:
“不可!云蛾和谭彦乃是重罪之人!
玉公子,你给老身住手!!
白鹿弟子何在?!”
兰婆婆忽然变得恼羞成怒。
厉声道罢,围在鹿车之下的众人当即朝玉裁涌了上去。
玉裁见状,便随即缓缓地站起身来。
目光在身前的人群当中流转。
玉裁眼看着一众白鹿派弟子正逐步逼近……
忽而。
玉裁不慌不忙地往怀中一探。
一手旋即高抬。
手中之物金光闪闪,迎风擎在头顶。
玉裁义正词严,厉声斥道:
“掌门令在此!何人胆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