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被玉裁这一声雄浑响亮的呼声震慑得肝胆碎裂。
原本熙熙攘攘,喧嚣如集市的观台……
一瞬之间。
竟陡然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围观的人皆噤若寒蝉,仿佛正颤颤巍巍地往擂台之中看去。
众人的目光有些哀怨地望着玉裁。
擂台之上的玉裁见状,反而有些惊愕。
玉裁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声嘶吼竟然有这般效用。
挑眉望向观台。
玉裁望着一众失魂落魄的人群,低声嘀咕道:
“怎么都这般胆小……方才不是吼得挺起劲的么……”
此时。
玉裁正喃喃自语着。
一旁的云仁衍却忽而不经意地开口问道:
“玉公子,老夫有一事不明,你这身白鹿派的功法武技,是如何习得的?”
云仁衍此时的嗓音已经变得柔和轻缓,面上也一改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玉裁闻声,随即不假思索地回道:
“云大人,在下也不记得了,在下日前不是说过了么?
在下也不知道家师的名讳,云大人,请恕在下,实难相告了……”
云仁衍听罢,低眉略微思虑了一番,旋即又和声问道:
“玉公子,老夫别无他意。
老夫只是想知道除了白鹿,这世上还有何处的人,竟然能将我白鹿派的功法修行得如此精进……
玉公子,实不相瞒,老夫观玉公子所施功法,俱是精妙至极,寻常之人自是难以驾驭。
老夫猜想,玉公子也势必师承高人,还请玉公子直言相告……”
玉裁望着此时的云仁衍,竟然有些毕恭毕敬的模样。
唇角一抿,玉裁的脸上不知是惊还是笑。
朝云仁衍恭敬地一拜手,玉裁忽而和声说道:
“云大人,在下的确不知啊……
不过云大人也不必太过费心于此,在下习得白鹿派的功法,自然是因为白鹿派名满天下的缘故啊。
云大人,看来白鹿派并非是像云大人想的那般,除了白鹿郡,普天之下修行白鹿派功法的,也大有人在。”
玉裁如此一说,云仁衍顿时变得有些动容。
苍老的面庞之上。
一横白眉微微一颤,云仁衍轻声回道:
“玉公子,玉公子当真这么想?”
玉裁随声接道:
“正是如此。
云大人,在下这般出身低劣之人,也能修行白鹿派的功法,更何况普天之下,修行之人茫茫众多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云大人也不必太过执念。
在下也只不过对白鹿功法初入门道,今日不得已使出,只是为了擂台比武。
多有得罪,还望云大人海涵……”
玉裁见云仁衍已经不再像刚才那般强横,言行之中也变得恭敬有礼。
云仁衍见玉裁仍旧不肯透露,便也只得作罢。
面上微微一笑,云仁衍未发一言。
躬身下去,云仁衍伸手扶着瘫倒在地的谭彦。
云仁衍已经探查过谭彦的伤势。
谭彦之所以昏死,不过是因为身受一掌,心中又惊惧使然。
云仁衍扣手在谭彦的腕间,见谭彦的体内,灵元虽然微弱,却也运转有序。
自知谭彦必无大恙,云仁衍也自然不再对玉裁恶语相加。
暗自一声叹息。
云仁衍凝聚体内的灵元,便轻而易举地将谭彦抬起。
朝玉裁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
云仁衍便正要抽身而去。
……
就在此时。
擂台周围的观台之上。
正当中的坐席间,忽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
玉裁和云仁衍闻声,便同时抬头往那观台的正中望去。
只见原本寂静无声的观台。
此时正涌上了一大片杂乱的人群。
众人乌泱泱地围成一团。
尖叫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