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齐心的清声一语,兰婆婆顿时有些不明所以。
面上的皱纹一蹙,兰婆婆疑惑地问道:
“少,少姑娘,你,你说什么?拜师?”
云齐心听罢,螓首顿时连连点下,应道:
“正是,兰婆婆,心儿的确是想拜师。”
“拜师?谁拜师?拜谁为师?少姑娘,你的话,老身怎么听不明白呢?”
兰婆婆虽然已经略微意识到云齐心的话中之意,却故意装作全然不解之态。
云齐心不慌不忙,清声接道:
“当然是拜兰婆婆你为师啦!”
兰婆婆一听,随即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来。
浑浊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云齐心,兰婆婆和声回道:
“少姑娘莫不是在说笑吧,老身一把老骨头了,哪里会什么功法,如何能做少姑娘的师父……
少姑娘快别消遣老身了……”
兰婆婆话音刚落,却听云齐心一声巧笑道:
“兰婆婆,心儿什么时候说过要找兰婆婆学功法了?
心儿可是只说要拜兰婆婆为师,可未曾提过功法武技半个字哦……”
兰婆婆顿时哑口无言,结结巴巴地立在一旁。
云齐心见状,顿时粲然一笑。
凑到兰婆婆的身侧,云齐心眯着眼,一脸坏笑道:
“兰婆婆,您就别藏着掖着啦,心儿方才都听见了,外头那么大的动静……”
兰婆婆依旧不肯答应,连连摆手推脱道:
“少姑娘怕是误会了,方才院中的确有些声响,不过那只不过是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罢了。
这些日子,白鹿的天色不好,阴寒多雨,刮些大风,也是难免的。”
云齐心听罢,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轻手轻脚地拍了拍兰婆婆的肩膀,云齐心巧笑着接道:
“那兰婆婆,方才外头的那些惊叫是什么缘故?”
“疾风狂飙,府上的女眷们自然心中惊惧,老爷一番责骂,女眷们又因而忐忑,也是人之常情。
少姑娘莫要太大惊小怪了,毕竟云府里的女人,可不是人人都能像少姑娘这般会打猎的……”
兰婆婆不紧不慢地朝云齐心回罢,便面色慈祥地弓着身子。
云齐心似乎已经猜到了兰婆婆会以此为借口推脱。
微微一笑,云齐心接着又和声问道:
“兰婆婆,那,那咱们东苑的门上,那道那么宽的痕迹是哪来的?
难不成也是大风刮出来的?”
云齐心一边说着,一边素手在胸前比量着。
兰婆婆听到这,便知道方才的场景,已经被云齐心全然看在眼里。
再不知该如何出言推脱,兰婆婆便只得低眉垂下了脑袋。
云齐心见状,便就势接着唤道:
“兰婆婆,好婆婆,心儿都看到了……
若是心儿猜得没错,兰婆婆所施展的,正是咱们白鹿派的功法吧?”
云齐心一语道罢,便凑在兰婆婆的身前,两手摇晃着兰婆婆的手臂。
半晌。
兰婆婆在心中暗自思虑了一番。
见已然瞒不住,兰婆婆便也不再推诿,清声一应,直言道:
“少姑娘所料不错,老身的确会些功法,正是师承白鹿派……”
兰婆婆刚说完半句,见云齐心面色已然欣喜万分。
兰婆婆便急忙接着说道:
“不过……
少姑娘,老身已经是风烛残年,功法修为早已落没消散。
拜师一事,还请少姑娘三思……
白鹿派能人高手云集,少姑娘若是真想修炼白鹿派的功法,老爷自然会挑选合适的人选。
老身的功法,实在是不值一提,还望少姑娘莫要拿老身打趣了……”
兰婆婆说罢,便朝云齐心和善一笑。
收袍挥袖,兰婆婆转身便要去收拾桌案上的盘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