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听得瞠目结舌的聂秋烟终于扁了扁嘴巴,结结巴巴地问道:
“什,什么?!
喜,喜脉?!怎么会有喜脉呢?!”
聂秋烟无法相信木玲珑口中所言,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木玲珑见状,当即拂袖伸手,拍了拍聂秋烟的肩头,和声说道:
“秋烟妹妹,你也无须怀疑了,姐姐虽然医术不精,但经脉之中的气血,姐姐绝对不会探错的……
霜儿妹妹体内的,正是喜脉无疑了。”
梅霜将信将疑地望着木玲珑,旋即随口问道:
“玲珑姐姐,那就算霜儿妹妹是喜脉,可喜脉并非是什么不得了的经脉之症。
霜儿妹妹如何会因为喜脉而走火入魔呢?”
木玲珑闻声,立马苦笑着回道:
“秋烟妹妹,如果,如果霜儿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沈易的呢?”
……
听到这。
聂秋烟终于再也忍不住,俊秀的面庞上腾起一抹雪白的脸色。
“玲珑姐姐,难道你是说,霜儿妹妹她……
她和那沈易……已经……”
聂秋烟结结巴巴地说着,许多话却仍旧出不了口。
木玲珑也不多言,只目光哀怨地望着聂秋烟,沉沉地点了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啊?!”
聂秋烟心中不仅觉得不可思议,反而更是为了梅霜打抱不平。
若是真如木玲珑所言,梅霜的脉象,此时已经显现出了喜脉……
这该是何等离奇的孽缘啊!
“会不会是……会不会是霜儿妹妹有了别的相好的男子?”
聂秋烟心中纷乱,却又觉得难以置信地朝木玲珑反问着。
木玲珑闻声便旋即摇了摇头。
“秋烟妹妹,你与霜儿妹妹相识未久……
可姐姐我却对霜儿妹妹的脾气品性了如指掌。
以姐姐对霜儿妹妹的了解,霜儿妹妹是万万不可能会有别的男子的。”
……
几日的相处,聂秋烟和梅霜二人的关系愈发紧密。
在云台王府中,梅霜和聂秋烟二人也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二人身材样貌又颇为相像,宛如一对同胞的姐妹。
木玲珑也明白聂秋烟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般的事实。
梅霜这一个多月以来,无时无刻不想着能有朝一日手刃仇敌,以消当日之辱。
可如今梅霜却怀上了孩子,孕儿育女,对修行之人来说本就不利,更不必说这个孩子还正是仇人沈易的孩子……
聂秋烟越想越难过,越发替苦命的梅霜鸣不平。
“玲珑姐姐,既然事已至此,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难不成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霜儿妹妹怀上仇人的孩子?
玲珑姐姐,咱们要不要帮帮霜儿妹妹?”
木玲珑闻声,却忽而语调轻柔地回道:
“秋烟妹妹,此事并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
毕竟那是霜儿妹妹自己的骨肉,就算那男子的确是沈易无疑了。
咱们也得先将此事和霜儿妹妹商议,才符合道理。”
……
忽然。
木玲珑和聂秋烟二人正悄声谈论着。
聂秋烟身前的梅霜却忽而像是被人唤醒了一般。
眉眼一阵颤抖的紧蹙。
梅霜忽而挣扎着脸上痛苦的表情,眼睫一闪。
似乎听到了动静一般,此时的梅霜,正隐隐约约地睁开一双哀怨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