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心似乎无论如何运转机元,却再也不能操纵住青剑。
青剑仿佛失力的落叶在三人面前左右翻动,忽而应声坠落在地。
云齐心柳眉倒竖,正一脸怒意地望着云蛾。
只见云仁衍扎着步子,袖中一掌正立在身前。
一股强大压迫的气劲直面而来。
坠落在地的青剑却和云齐心一连被退。
云齐心被不知名的气力逼迫地后撤三步,青剑也在自己脚下颠了两颠。
“爷爷,你……”
云齐心明白这自然是云仁衍施展的功法,可自己已经离家多年,并未得知云仁衍所用的功法是何招何式。
云仁衍“呼”地一声将掌收回袖中。
翻掌背身而立。
云蛾见状,便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发髻和裙摆,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
望着云齐心似乎已经被云仁衍轻松遏制,云蛾便从云仁衍的后背探出半边脑袋。
云齐心眉目含嗔地瞪着云蛾,只听云蛾却呼道:
“心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啊?
姑姑可不曾害你啊……”
云齐心轻蔑地一昂首,厉声喝道:
“呵,少废话,我在门后听得一清二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奸计。”
“够了!!
心儿,你怎么跟云蛾说话的?!她是你姑姑,不可放肆!”
云仁衍虽然施法将云齐心的青竹袖剑击落,心里却未尝想伤害到云齐心分毫。
常年在外的云齐心养成了嫉恶如仇的性子,平日里又我行我素,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
努嘴一噘,云齐心便朝云仁衍清声问道:
“爷爷,您就如此纵容她?她怎么想的您难道不明白么?”
云仁衍明白云齐心是在责怪云蛾向自己提出要将谭彦入赘云家一事,便凝眉回道:
“心儿,不可无礼。
你姑姑也是为了你好,你将来是要做白鹿派掌门的人,为了我云家的兴旺,也为了白鹿派不落入他人之手。
爷爷觉得云蛾此话可行,你既然是云家的女儿,为云家牺牲一番,又如何?”
“可是爷爷……”
云齐心刚要开口,却被云仁衍出言打断。
“没有可是,不光是你,谭彦也是爷爷的外孙,入赘到咱们云家,难道对谭彦不是一种牺牲么?
谭家也是白鹿郡的大户大姓,屈身于咱们云家,难道谭彦就不受委屈了么?
谭彦一表人才,模样又俊秀,哪点配不上你?
心儿,做事不可如此放肆,你先冷静下来,听爷爷慢慢跟你说……”
云仁衍渐渐地语调缓和,正要慢慢地走近云齐心的身侧。
云齐心却忽然将脚边的青竹袖剑一踢,“砰”地一声重新握在手中。
“爷爷,什么云家兴旺,什么白鹿派,心儿不在乎……”
云仁衍一听,顿时止住步子,高声呵斥道:
“心儿,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云家难道不是你的家?是谁生你养你?连本都忘了!?”
云齐心哪里听得进去云仁衍的话语,又把手中的青剑朝前一举,只道:
“爷爷,请恕心儿无礼,这么些年,心儿从未回过家中,自然感情淡了些……”
听云齐心说到这,云仁衍似乎眉目有些触动。
想到云齐心一直离家在外,自己未曾照料过分毫,自己的儿子忙于治病,自然也对云齐心疏于管教……
云仁衍眉眼之中登时映出一抹慈爱的神情。
“心儿,来,你先别急,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来,先把剑给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