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牺牲色相,以皮囊换取一时的安身罢了。”
木玲珑见苏曼珠说得毫不避讳,心里有些心疼。
只听苏曼珠接着说道:
“玲珑,姑姑的身子已经不清不白,哪里还配再回云台王府……
玲珑既然要做大事,京都小天府里自然是少不了要有人看着,姑姑就权且在这沁芳院里吧,玲珑若是有何难处,姑姑愿尽绵薄之力。”
“可是,可是苏姑姑……你,你在这也太吃苦了……”
“玲珑,你仔细听姑姑说,这沁芳院虽然人多眼杂,可也是豪门富贵云集之地,虽不说能搅动风云,但姑姑在此,也能为玲珑刺探一些消息,不是么?”
木玲珑努努嘴,又道:
“不行,绝对不行,玲珑既然已经找到了苏姑姑,就不能再眼看着苏姑姑在这风尘之地受罪!”
苏曼珠却显得异常地冷静,轻轻地又为木玲珑斟满茶盏,苏曼珠柔声淡淡地说道:
“玲珑,你孤身一人,如何能敌得过?
木成进虽然奸邪,却仍是国君,你虽然贵为公主,却仍是臣子,悖主之事,谁敢相助于你?”
木玲珑端起茶盏,小口一呷,嘟囔道:
“苏姑姑,那依你所言,玲珑就不能探明真相了?”
苏曼珠也端起手中的茶盏,眯着眼回道:
“玲珑,不是不能探明,是此事难比登天,只能小心谨慎,徐缓图之。”
“苏姑姑有何高见?玲珑听你的。”
苏曼珠随即缓缓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玲珑,木成进虽然有罪,如今却依然登临王位,寻常的大徐律自然奈何不了他,当行特别之法。”
木玲珑却略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苏姑姑,木成进虽然是徐国的国君,可也依然是黎大帝的臣子啊,玲珑只要将此事查明,北上长安,到帝阶前告御状,还愁不能沉冤昭雪?”
苏曼珠旋即笑道:
“玲珑,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黎国先帝立国称帝,至今已历近两千年,如今的黎大帝虽然是十二州之主,但却疏于政务,各地封国早就有称霸之心。
而且徐国乃夏后启所封,本就与黎国貌合神离,又天高皇帝远,早已成了一方雄主,黎大帝能奈何得了木成进么?
就算如此,木成进又会束手就擒么?
倘若不会,黎大帝难道会为了玲珑你的一纸诉状,而发兵攻打徐国么?”
苏曼珠一阵冷静的分析,听得木玲珑心里凉了半截。
“难,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木成进既然是谋朝篡位,如此有违天道,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么?!”
苏曼珠努努嘴,又道:
“玲珑,你别忘了,木成进原本可是太子,太子继位,名正言顺,何来篡位一说?
至于木成进的真实面目,小天府的守军早已被尽数屠戮,徐国百姓谁又能知道?
还有云台王府,府中女官府仆,早已死的死,逃的逃,幸存的几位女侍至今也下落不明……就连玲珑你,不也是刚刚得知木成进的所作所为么?
玲珑,你与姑姑都是弱女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木玲珑被苏曼珠泼了一盆冷水,有些无奈地说道:
“苏姑姑,那依你之见,玲珑该如何行事?”
苏曼珠见木玲珑言辞恳切的模样,轻轻一笑,清声回道:
“玲珑,苏姑姑倒是有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