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齐心此时正心急如焚地走近客房。
“砰”地一声推开门,便在屋里四处翻找起来。
玉裁快着步子跟了上去,急声问道:
“云姑娘,怎么了这是?”
云齐心没功夫搭理玉裁,埋头在衣箱里收拾着行囊,随口回道:
“玉公子,你别管我了,玲珑姐姐还没回来,你还得在这等她。我要去找我爹爹,就先行一步了。”
玉裁听到云齐心打算下山去寻云兴安,眉头一紧,柔声问道:
“云姑娘,你有什么打算?云老哥不是说随无相宗的仙人到长江问道求医了么?”
云齐心手中略微一停,两手捏着一件薄衫,站起身来。
“玉公子你难道没听那清为大师说么?这无相宗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仙人,爹爹一定是怕拖累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云齐心抿着嘴角,委屈地直掉泪,呜咽着又道:
“爹爹在信上写了,爹爹时长挂念老家院中的那株树,我想爹爹会不会是回家了,我打算先回白鹿去找找……”
玉裁听罢,默不作声,只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云老哥啊,你这一走,云姑娘可怎么办啊……
你将云姑娘托付给我,自己却一走了之,这山高路远的,你让云姑娘如何寻你。
……
片刻,云齐心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素简的衣衫。
紧身的帛衣勾勒出的挺拔的身段,云齐心的腰间扣着一环革带,足下蹬着一双精巧的牛革靴。
玉裁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英姿飒爽的云齐心,啧啧称叹道:
“云姑娘怎么不穿裙子了?姑娘一穿起这男儿的衣服,倒是显得英气干练许多。”
谁知云齐心白了玉裁一眼,嗔道:
“公子不懂就别瞎说,这哪是什么男子的衣服,这是胡服好不好!外出赶路,穿着裙子自然有些束手束脚……”
玉裁见云齐心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原本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云齐心和云兴安在山中以打猎为生,便也就见怪不怪了。
玉裁赔着笑,只道:“在下失言,在下失言。”
“云姑娘,我们若是离开这九华山,云老哥若是治病回来,见不到我们,可怎么办?”
云齐心听罢,一双眸子忽然黯淡了下来。
“玉公子,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
没有无相宗的仙人……
没有灵丹妙药……
爹爹走了,爹爹是怕拖累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云齐心想到父亲云兴安此时正拖着病体,不知道在何处饱受风霜,心里便一阵酸楚。
玉裁本想以此来劝住云齐心,谁料云齐心早已下定了决心,非要下山寻找云兴安不可。
可自己又答应了云兴安要好生照料云齐心,此时自己又如何能坐视云齐心独自一人下山。
玉裁正纠结着,忽然听到云齐心足下清脆的脚步。
玉裁回头一望,只见云齐心挺起身来,把竹榻上的行囊随即在肩头一挎。
一头乌黑的秀发此时已绾成一束高高的马尾。
回眸一笑,云齐心朝玉裁脆声说道:
“玉公子,就此别过。”
……
云齐心说罢,便一扫袍摆,朝门外走去。
玉裁刚刚侧身让过,随即一把抓住了云齐心的手腕。
“云姑娘,你当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