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来得可真及时。”
看着漫山的大火已然被大雨浇灭,云齐心的心里似乎长舒了一口气。
玉裁嘴角一歪,喃喃地说道:“是这人来得可真及时吧。”
一语道罢。
漆黑的夜空中亮出一点清明的白芒!
玉裁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粒白光,两臂抱在胸前。
倏尔,那白光渐渐清晰。
“哒”地一声。
白光在玉裁的身前踮脚落地。
“阿弥陀佛。”
一声苍老的嗓音传来,白光之中踏出一只僧履。
不待那白光之中走出的人先开口,玉裁微微一笑,迎道:
“清为大师,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云齐心顿觉不妙,偎在玉裁的背后,敏锐地盯着那人。
那团白光渐渐消散。
一袭赤金的袈裟随即而出。
“玉施主,难道是本寺的灯火不够亮么?
草木无辜,施主为何纵火烧山?”
话音刚落,白光已然消失地无影无踪。
玉裁定睛一看,面前之人双手合十,正慈眉善目地望着自己。
果然是老僧清为。
“清为大师误会了,天干物燥,失火自然是天灾。
有道是一岁一枯荣,大师要看得开些才好。”
玉裁朝前迈了一步,也嬉皮笑脸地看着那老僧清为。
“师父,师父他……”
中伤倒地的僧侣如言见到师父清为走近,急忙挣扎着身子爬了过去。
老僧清为面无表情地推手挡开如言的两手,随即在如言的胸口左右各镇了一穴。
一声闷哼过后,僧侣如言竟然已经能站起身来。
玉裁虽不动声色地瞧着,心里却有些吃惊。
这清为大师,果真有些能耐,只轻轻这两下,那小和尚便能恢复如初……
老僧清为随即说道:“玉施主,敢问意欲何为啊?”
玉裁扯着云齐心的衣袖走到近前,清声问道:
“敢问大师问的是烧山,还是伤人啊?”
老僧清为见玉裁倒是面无惧色,微笑着问道:“烧山是为何?伤人又是为何?”
玉裁努努嘴,眼神朝云齐心一瞥,旋即回道:
“清为大师,你瞧瞧,这就是你们无相宗的弟子,把云姑娘都伤成什么样了?
无相宗弟子伤云姑娘,在下伤你一个爱徒,也没什么不妥的吧?”
老僧清为不动声色。
只听玉裁又道:“大师,至于这烧山嘛,确实是在下有错在先,不过还望大师看在在下也是救人心切的份上,莫要动怒。”
老僧清为皱了皱眉头,和声问道:“玉施主,烧山和救人,可有何关联?”
玉裁扁了扁嘴,笑道:“大师,无相宗的守卫过于森严,在下想到禅宫去,却苦于无法,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还望大师见谅……”
老僧清为听罢,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唉,玉施主还是不相信老衲所言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下未曾见清贤大师一面,又岂能相信?”
玉裁说着说着,心里也越发起了疑心。
云姑娘不愿意接受清贤大师无法出关的事实,才想着破关查探。
而自己只轻轻地敲了一下白玉如意,便要就此罢休么?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云老哥殒命么?
玉裁想到这,随即冷静说道:“大师,在下别无他求,只求能尽人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大师成全。”
老僧清为不再言语,玉裁刚一说罢,便见那老僧清为抽离着身子。
赤金袈裟随风一转,老僧清为已经缓缓步入禅宫。
玉裁望着老僧清为渐渐没入黑夜之中的身影。
只听面前的一片黑色之中传来老僧清为苍老的嗓音。
“口舌之争无益,施主若是不信,就请随老衲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