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一语奏罢,便抱着两手不再作声。
“哦?状告沈易?沈易怎么了?”玉阶上传来木成进随意地一问。
梅霜两手紧紧地抱在一起,垂着脑袋,眼中流露着丝丝怒火,咬牙切齿道:“光禄勋骑郎将沈易,暴虐成性,作恶多端,臣女求王上为民除害!”
木成进听罢,身子便从王座上探出半身,一手撑在膝弯,饶有兴致地问道:“郡主,不知沈易犯了何罪?”
梅霜听到木成进这么问,忽然有些犹豫。
只见梅霜拱手而拜的身子略微有些颤抖,眉睫挣扎跳动间,随即无奈地合上了双眼。
跪在一旁的沈易见状,却邪笑着挑衅道:“哎?郡主怎么不说话了啊?快说啊,王上问你呢,我所犯何罪啊?”
“你……”梅霜听着沈易挑衅的话语,猛地转过头,柳眉倒竖,“沈易,我非要扒了你的皮!”
“好了好了,郡主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快说吧,沈易到底所犯何罪啊?大胆说来,寡人给你做主。”
木成进朝梅霜摆了摆手,示意梅霜不必有所顾忌。
梅霜听到这,抱着的两手分明地颤栗着,口中牙齿咬得咔嚓作响。
忽尔,梅霜紧闭的两眼渐渐睁开,双唇一拧,沉声道:“启禀王上,沈易所犯之罪,为**之罪。”
“**之罪?”木成进等了半天才听到梅霜缓缓道出的四个字,便像是松了一口气,笑道,“嗨,寡人还以为是什么滔天大罪呢,说吧,沈易**谁了?”
看着玉阶上的木成进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梅霜心里有些忐忑。
“王上,沈易,沈易他……”
“说啊,郡主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吞吞吐吐地,这可不像平日的你啊。”木成进显得有些不耐烦。
梅霜听罢,深吸了一口气,昂首苦笑着。
一旁的木玲珑看着梅霜痛苦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心疼。
聂秋烟明白梅霜为什么如此纠结,既想向国君状告沈易的暴行,又不愿意承认自身被玷污的事实……
围在殿上的众人正看着,梅霜忽然杏目圆睁,高声呼道:
“启禀王上,沈易趁臣女不备,用一色索将臣女封绝经脉,将臣女奸污……臣女羞愤难当,恳请王上为臣女做主!”
沈易万万没想到梅霜竟然能如此坦然,顿时有些惊愕,一边埋头,一边悄悄地打量着木成进面上的表情。
木成进听着梅霜的状告,原本平静的脸上渐渐流露着一丝不悦。
“沈易,郡主说得,可是真的?”
沈易听着木成进不怒自威的话语,吓得跪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结结巴巴地告饶道:
“回,回王上,臣,臣早就暗中思慕郡主,一时,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求,求王上饶命啊!”
木成进瞪着两眼,狠狠地望向沈易,骂道:“混账东西!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梅霜可是云台郡主!你竟敢,竟敢……来人,把沈易给我拖出去,重打八十廷杖!”
木玲珑原本看着木成进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正安下心来,以为木成进自当为梅霜做主。
没想到木成进接着脱口而出的“重打八十廷杖”,听得木玲珑身子凉了半截。
八十廷杖,若是普通人,也算得上是个重责,碗口粗细的廷杖,死命地挥八十棍下去,任谁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