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奉王命来钟离盗取文书,偶然间才查出了玉鸣的真实身份便是鱼不平。
可那个时候自己也没有将鱼不平和公子江联系起来啊!
木玲珑想到这,忽然心灰意冷,无力地靠着椅背,歪头瞥着铜镜。
难道,父王是因为自己滞留在钟离不愿回去,又查出了自己身边有个年纪相近的男子,才认定玉裁便是公子江?!
木玲珑想到这,袖中两手忽然痛苦地抓着脑袋,拼命地摇晃着。
相公,父王知道我与世子妃交好,只要我和你在一起,父王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抓你,永不罢休……
一想到一直以来,玉裁被各路势力追捕,仓惶逃亡,惶惶不可终日,这一切的原因竟然都是因为自己……
木玲珑对着铜镜,冷冷一笑,双眼随即紧闭。
忽然,木玲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慢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面净帕,在面上随意一拭,便站起身来。
门外隐隐约约地传来玉裁和云兴安练功的动静。
木玲珑定下心神,略微在裙间整理了一番,便嘴角一抿,笑着推门而出。
……
玉裁正抱着膀子立在屋檐下,一旁云兴安仍然在专心致志地练功。
玉裁见木玲珑走了出来,便笑着迎道:“娘子,你来啦,好些了么?”
木玲珑眉眼温柔地一弯,故意朝玉裁笑道:“相公,好些了,出来透透气。”
“云大哥,练得怎么样了?”
云兴安听着木玲珑的问话,便将手上的架势一收,缓缓地睁开双眼,回答道:“玲珑姑娘,我,我这,我也说不好,你还是让师父说说吧。”
木玲珑听着便朝玉裁一望,玉裁有些为难地说道:
“娘子,云大哥这个吧,练了已有两天了,可还是不见有什么进益,我给他搭脉,云大哥的体内明明有禅元的痕迹,可就是运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木玲珑蹙着眉耐心地听罢,便随即说道:
“云大哥,修行本就不是一件易事,越是心急越是徒劳无功,唯有定下心来,虔心修炼,也许在无意之间,便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云兴安听得点了点头,憨厚地说道:“好,玲珑姑娘,我听你的,那我就接着再练。”
木玲珑心事重重,正纠结着到底该不该离开玉裁,若离开玉裁,二人情意渐浓,早已难舍难分,自己又如何能狠下心来。
若是继续和玉裁在一起,徐国绣衣阁遍布天下,要想探查自己的踪迹又有何难?
玉裁和自己在一起,一日也不得安宁,难道往后的余生都要在逃亡中度过么?
只要玉裁离开了自己,玉纹章已被淡金银镀上,不会轻易泄露,知道玉裁就是公子江的人又屈指可数,才能算是真正的安全吧。
木玲珑正执手立在屋檐下,心里挣扎着思虑着。
玉裁悄悄地走近木玲珑的身侧,关切地搂住木玲珑的香肩,“娘子,院子里风大,你还是先进屋里去吧,我和云大哥再练一会。”
一旁的云兴安也道:“玲珑姑娘,你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吧,这里有师父在。”
“闺女,去,陪玲珑姑娘回屋里去,外头风太大了。”
云齐心听罢,便懂事地“嗯”了一声,便俏皮地走近木玲珑身旁,“玲珑姐姐,咱们回屋吧。”
木玲珑无力地苦笑着,云齐心便挽着木玲珑的手臂,二人往里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