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裁一脸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垂下眼眸不再作声。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指,几粒杂乱的火星飞溅在地。
再看时,木玲珑正素手捏花,指尖正擎着一朵跃动的火苗。
木玲珑担心火星会将榻上的床褥烧着,便移着身子走到了桌案前。
“娘子,你,你这是?”
木玲珑全然不顾一脸不解的玉裁,自顾自地将那支银钗续在指尖的火苗之上。
“相公,你去庖屋里取壶瓦罐过来。”
玉裁不明所以,正踟蹰地站在原地。
“快去啊,快!”木玲珑见玉裁一动也不动,有些焦急。
玉裁听罢,急忙往屋外奔去。
……
木玲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手中的银钗,体内运转着机元,指尖的火苗也愈来愈旺。
跳动的火苗之上,银钗渐渐柔软如泥,钗上也已慢慢溢出了气泡。
玉裁捧着一壶瓦罐走进房中,木玲珑急忙凑了过去,“相公,把这罐子放在案上。”
玉裁刚一将瓦罐往案上一放,只觉得身旁一阵气息凝聚,木玲珑的周身已腾起一股急促的气旋。
发丝和裙襟随着风劲,上下翻飞,木玲珑指尖的火苗也变得熊熊燃烧。
玉裁正纳闷着,“娘子,你这是干嘛呢?到底怎么了啊?你说话啊?”
“相公,你,你别管……”
木玲珑运转着机元,不敢再分心,两手随即搭在瓦罐之上。
只见那银钗已被木玲珑指尖的火焰渐渐熔化,慢慢地滴入瓦罐。
没过多久,木玲珑早已满头香汗,喘息微微,手中的银钗也已熔化殆尽。
一旁的玉裁皱着眉,问道:“娘子,这好好的钗子,熔了它干嘛呀?”
木玲珑朝玉裁巧笑道:“相公你别急,马上就好了。”
木玲珑刚一说完,便赶紧捏着玉纹章的丝绳,快速地续进瓦罐。
一边把瓦罐倾斜着半边,手中不停地摇晃着丝绳,木玲珑紧蹙的眉头也渐渐舒缓。
银钗熔化后,化作瓦罐里滚烫的熔液,玉纹章浸透其中,转眼之间便被包裹地严丝合缝。
片刻之后,木玲珑将手中的丝绳轻轻一提,一块亮闪的银饼便随之而出。
只见原本澄澈的玉章,此时已变得银亮如冰,和寻常的银饰一般无二。
木玲珑提着玉纹章的丝绳,在空中左右晃**了两下,心满意足地朝玉裁一递,“相公,你看,好不好看?”
玉裁全然不知木玲珑的心思,支支吾吾道:“娘子,这好看是好看,可是……”
“好看就行,来,妾身给相公戴上。”
木玲珑捏着玉纹章的丝绳,拉着玉裁在铜镜旁坐下,两手在玉裁的脖颈一绕,便悉心地给玉裁穿戴好。
“相公,现在,妾身的银钗已经和相公的玉纹章熔在一起了,这样咱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木玲珑看着镜子里的玉裁,粲然一笑,把玉纹章轻轻地续进玉裁的衣领之内。
“嗨,娘子,你也太迷信了吧。”
玉裁抬头瞥了木玲珑一眼,握住了胸前的一双妙手。
木玲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掌中的温热,心里暗暗想着:
相公,这样就没人再能找到我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