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嘴里轻飘飘地说罢,便扭身往城里走去。
木玲珑看着梅霜的背影耸了耸肩,转身把竹篮搬到车厢上。
……
敬亭山的山路虽崎岖,木玲珑心情舒畅,置身其间却觉得怡然自得。
木儡人在前头驾着马车,车厢里的木玲珑正把竹篮里的物什摆出来,拿在手里挨个检查着。
嘴角洋溢着一抹欣然的浅笑,木玲珑拨开帘子,吹着和煦的微风,惬意地看着窗外的敬亭山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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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陵城。
梅霜和木玲珑分道扬镳后,在城里的街巷辗转了一阵子。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小巷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绣衣阁标记。
天福茶肆。
梅霜面无表情地迈过门槛,门前接客的小童立马迎了上来,“姑娘,喝茶还是买茶啊?”
梅霜瞪了一眼小童,不发一言。
小童见梅霜二话不说便要往里屋走,急忙拦道:
“姑娘,哎,姑娘,那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店里跑堂的伙计听到动静急忙涌了上来,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把梅霜围在中间。
梅霜见状,嘴角轻蔑地一扬,袖中伸出两只雪白的藕臂。
只听一阵痛苦地叫喊声,梅霜娇躯扭转如飞,眨眼间,店内便倒了一地叫苦连天的伙计。
“哼,就这点本事?”
手指轻挑着眉间散乱的青丝,梅霜面色忽然变得冷艳起来,迈步向后厅走去。
“陈阁主呢,让他出来见我。”
梅霜快着步子,两条纤细的长腿迈过后门,娇声喊道。
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
男子手上拎着一把亮闪闪的环刀,正指着梅霜的鼻尖。
男子两臂粗壮如碗口,看到来人是个瘦弱的女子,立马狰狞地冲了过来。
手中环刀劈头而下,男子“喝啊”一声跃在半空。
梅霜却面无惧色,从容地侧了半身,纱裙轻微浮动,只见一道白晃晃的光影从裙底划出。
接着在空中抛出一条皙长的弧线,“啪”地一声踢在那男子的胸口。
男子顿时喷出一口老血,坠落在地。
只见庭院中的梅霜亭亭玉立,一条颀长水润的秀腿正停在半空。
清风拂过,薄透的纱裙浮动如飞。
男子中招倒在地上,竟一时忘记了身上的剧痛,呆呆地望着梅霜。
梅霜瞥见男子的眼神,“啪”地又是一脚。
秀美的莲足踩在男子的头颅上。
朱唇轻启,梅霜嗔道:
“呸,泼皮东西!”
男子连遭两招重创,一时捱不住,昏死过去。
梅霜一掩纱裙,身姿妖娆地盯着院中的那道小门。
不一会。
那小门里果然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蓄着络腮胡的面孔。
梅霜轻蔑地看着,说道:
“来饮江南茶……
好了,别哆哆嗦嗦地了,本使要杀你,你还能活得到此时?”
“嗨,原来是自己人啊。”
门里人一听,立马松了一口气,点头哈腰地走了出来。
梅霜从怀中取出一卷信筒样的物什,抛了过去:
“这就是绣衣阁么?真不知道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那人接过信筒,急忙三下两手地拆开,转而读罢,当即跪道:
“小人拜见王上特使!”
“行了行了,赶紧把这人抬走,趁现在,还有得救,”梅霜又丢过去一只小瓶,“外头还有,喂点丸药,死不了。”
“是是是,小人谢特使赐药。”
梅霜拍了拍两条长袖,随意说道:
“没别的意思,陈阁主别误会,本使就是试试宛陵绣衣阁的实力,现在看来,确实是不堪一击……”
“特使功力深厚,小人的手下都是些凡夫俗子,如何能是特使的对手,小人谢特使手下留情。”
梅霜懒得听奉承之言,便回身要走,前脚刚踏出门外,又道:
“陈阁主,王上的旨意想必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没什么异议的话,本使三日后来要人,记住,别办砸了。”
似水如歌,声俏含威。
梅霜一句说罢,后脚便玉足轻点,裙衫飘飘地走出庭院。
身后传来一声磕头跪拜的声响:
“小人一定照办,一定照办,特使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