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并驾,势如奔雷。
眨眼之间,一大队人马已冲到阵前,将沈国的送亲銮驾团团围住。
玉裁望着在风中摇曳的钟离王旗,轻笑道:
“呵,来得倒挺快,元白,是你么?”
只见钟离的卫队前打马踏来一骑,在玉裁的身前收住马缰。
“玉裁,我一猜就是你,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个时候出现?”
玉裁寻声望去,定睛一看,诧异道:
“文津?怎么是你?元白呢?”
曲文津高高地骑在马上,居高临下道:
“王上任命我为迎亲专使,特来奉迎公主。”
曲文津目光扫视,见遍地的残肢断臂,沈国庐州太守曹策的尸体也横陈在旁。
“玉裁,你好大的胆子!沈国的军队你也敢杀!不想活了么?!
你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你会让沈国和钟离宣战!”
曲文津朝玉裁喊道。
“宣战?关我什么事?为了菀青,我惧什么后果?”
玉裁看着趾高气昂的曲文津,嘴里一哼:
“文津啊,你这是发达了啊,瞧,都成了迎亲专使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元白成了事,文津,你可是他的得力干将啊。”
曲文津被玉裁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
“咳咳,本使奉王命迎亲,你这贼子胆大包天,竟敢截杀特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曲文津边沉着嗓子边朝玉裁挤眉弄眼,玉裁才看出曲文津是在故作声势。
玉裁故意挑衅道:
“哟,军爷说得倒挺骇人,有本事来试试看,拿我呀。”
“哪来的狗崽子,口气倒不小!爷爷倒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我的刀硬!”
钟离卫军中踏出一匹黑马,骑在马上的男子凶神恶煞,厉声喝道。
曲文津斜眼瞥着那男子,眼神又连忙示意玉裁快撤,却不好明说,急地眉头紧皱。
谁料玉裁却不慌不忙,面色从容地道:
“哟,这是谁呀?真以为人多就无敌了么?好凶哦。”
男子怒火中烧,立马喝令道:
“给我上!把这个狂徒给我宰了!妈的,气死老子了!”
曲文津了解玉裁的脾气,那可是个宁死也不服软的主。
见局势不妙,曲文津便朝那男子拱手拜道:
“宋大人,此等小事就不劳烦大人了吧,这贼小子虽然可恶,但却和本使有些渊源,不如让本使来处置他吧。”
那曲文津口里的宋大人正是钟离国的江州都尉宋至真,今日沈国送亲队伍行至江州,宋至真便率兵来此护送专使迎亲。
宋至真死死盯着玉裁,嘴角邪笑,朝曲文津连连摆手,道:
“哎,曲大人这话不妥,既然你是迎亲专使,此等毛贼还是让本官处置为好,本官身为都尉,保境安民本就是分内之事,曲大人就安心给我掠阵,待本官将这毛贼拿下,再迎公主不迟。”
宋至真话音刚落,便抽刀一指,身后的几十众的卫军已严阵以待。
卫兵们列好阵势,围住玉裁,两方对峙着,战事一触即发。
宋至真命令道:
“刀剑无眼,可莫要伤了公主。”
玉裁正立在銮驾前,卫兵们听了令,怕伤了公主,便不敢放箭,只在平原上铺排开阵势。
宋至真抽出佩刀,令道:
“围住!给我拿下!”
只见卫兵们分成两队,一东一西,以蛇行之阵,把玉裁围在当中。
曲文津心知玉裁的实力,典军二品长水势境的修为,绝对不可能是这么多卫兵的对手,心里暗道不妙,不禁捏了一把汗。
“宋大人,对付一个小小的毛贼,还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么?”
正当曲文津焦急万分,想方设法为玉裁解围时,却听玉裁语调不屑,平静如水。
“就你这点卒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玉裁面无表情,一双眸子澄澈无比。
曲文津并不知道玉裁的修为已经突飞猛进。
这十几日来,玉裁在月华天心丹的加持下,又有木玲珑的悉心指点,品境接连突破,如今已经入了典军四品下“同光”境。
宋至真恨地牙痒,再也忍不住,口中大喝:
“全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剁成肉泥!”
见都尉令下,刀兵们便挥刀执盾,气势汹汹地围着玉裁砍去。
一阵朔风吹过,玉裁衣襟拂风,发丝摇曳。
玉裁面无惧色,慢慢地身子半蹲,默念心诀,体内的力元飞速流转着。
忽然,“砰”地一声!
只见玉裁的上身瞬间血脉膨胀,状如蛮牛,上襟也随之撕裂成碎片。
破碎的衣衫随风翻飞,玉裁胸膛显露,硬实魁梧的肌体上,清晰可见的筋肉挺拔雄健。
隔着銮驾的纱帐,纪菀青看得一清二楚,面色微红,玉手捂着惊愕的小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