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要面色如水,语调平和。
“事情的经过诸位大人都耳闻目睹,自有公论。
本公子和文津百般劝阻,都尉孙彬大人仍然执意妄为,更是声称要悖法行事,诸位大人都听见了吧?”
大门后的诸臣齐声而应。
曲文要又道:
“至于孙彬大人眼下孤注一掷,我等多次劝阻,最后逼不得已才命府兵剿乱,孙大人您有可有异议?”
“你们!你们竟然设计陷害于本官!”
孙彬独木难支,一旁的儿子孙天成早已被眼前鲜血淋漓的惨状吓傻。
曲文津悠悠地道:
“都尉大人可不要信口雌黄!
你儿子欺侮老妪,当街伤人,犯法在先,整个梧桐大街的百姓都可以为证,你有何话说?”
“纵然犬子犯法,也理应依律处置,岂能施以私刑,让他当街受辱?”
孙彬辩道。
“胡说!受辱的明明是那老妪和她的儿子,事发突然,我与这位公子不得不出手相助。
你身为都尉,却越俎代庖,宁愿悖法也要抓人泄愤,是也不是?”
都尉孙彬被曲文津问得无理相对,只得无奈道:
“犬子受辱,老夫不能坐视,事已至此,老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孙彬身单力薄,自知不敌,悻悻地说道。
“哎,孙大人何出此言呢?
都尉大人身肩重任,为国为民,还派亲兵相助捉拿犯人,而且还是抓的自己儿子,大义灭亲啊,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曲文津一字一句地道。
孙彬有口难言,正一筹莫展之际。
却见自己被打成了猪头的儿子突然像发了疯一样,捡起地上散落的一口亮银刀,双手紧紧握住,直向甄元白砍去,口里叫道:
“兔崽子!我宰了你!”
甄元白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地看着举着刀冲来的孙天成,也不躲闪。
待到近身时,甄元白身子一倾,避开了孙天成全力的一刀,接着迈步向前,一伸手抓向孙天成的脖颈,竟将他生生拎了起来!
孙天成口中大骂,身体悬空,仍然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刀。
甄元白左手照着刀柄随意一个拨挡,便将亮银刀弹开在地。
接着蓄劲伸腿,看似不经意地一个侧踢,却正中孙天成的膝弯。
随着一声清脆的骨裂之音。
孙天成惨叫着瘫倒在地,捂着膝盖叫苦不迭,不一会便疼得昏死过去。
孙彬见状,面色惨白地扑了过去,口里念叨:
“成儿啊,成儿你怎么样?”
甄元白轻声道:
“孙大人,贵子先是恃强凌弱,如今又欲当街行凶,本公子无奈才对其小惩大诫,孙大人没有异议吧?”
孙彬目露凶光,大吼道:
“老夫!老夫今日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知道厉害!”
孙彬说罢便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要替儿子报仇。
曲文津忙道:
“元白,元白千万别胡来啊!”
甄元白心里有数,只边逃边呼道:
“喂,老头,我是按你说的打断了他的腿,你这是干吗?”
“都给老夫住手!”
孙彬和甄元白正你追我赶,难舍难分之际……
远处忽而驶来的马车上,一人掀着帘子大喊。
众人迎声望去。
马车上急匆匆走下来一人,正是太守曲嘉靖。
曲嘉靖快步走上前来,拦住道:
“都尉大人,都尉大人快住手,为何如此啊?”
“老曲你别管,你看看你养的两个好儿子,纵人行凶,把我儿子都打成什么样了!”
孙彬边追边道。
谁料甄元白耐心有限,连退了两步回身就是一脚。
“还追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