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光被抬回卧房,躺在**没多大一会儿,居然扯起了呼噜,下人们听着都觉得滑稽,老夫人一颗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不少,感慨着儿子又躲过了一劫,至于后院那些野山参和土块儿,她倒是一时顾不上去想。
麻烦的是秦绍辉后背崩裂的伤口,撞到墙上本就已经血流不止,为了制住秦文光,他又动了尚未恢复的内力,秦凡儿手忙脚乱在房中找药时,二夫人坐在床边心急如焚,她看见儿子的眼皮渐渐合上,刚才还粗壮如牛的喘息声浅了许多,试探着唤声“绍辉”,**人没有回应,再唤,仍是如此,双眸紧闭,俨然昏迷过去。
二夫人慌了,手都在抖。
“来,来人,去,去叫人啊……”
转脸看见床边站着发愣的秦千筠,使着力气猛推一把:“你这个蠢货,你二哥都昏迷了,还不赶紧去找秦凡儿过来。”
秦千筠被推得倒地,见她娘一张脸几乎扭曲,吓得连连应着,几乎爬着出了门,跑到头晕脚软,扶着廊柱大声喘气:“秦,秦凡儿,你赶紧的呀。”
幸好,秦凡儿珍藏着师傅当年精心配制的灵药,刚拿过来用上就发挥了作用,秦绍辉背上登时血止,她又用了特配的香膏,绍辉的鼻腔,凝神固气,差不多半盏茶的工夫,人便醒了。
“二哥,老天知道你心善,所以次次都让你躲过劫难,背上的伤好好调理几天就没事了。”
秦绍辉微微睁开眼睛,侧过头就望见秦凡儿淡笑着立在床边,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背上扯着有些痛,但和上次重伤抬回来相比,完全不一样,便知问题不大。
此刻的二夫人自然对秦凡儿千恩万谢的,为了儿子,让她拉下身段也没什么。
“二娘不必谢我,二哥这是吉人天相,他心地好,老天爷自然会庇佑于他,二娘照顾二哥吧,我去那边看看爹的情况。”
秦凡儿对着二夫人无波无澜,于情于理,她也自知,该去秦文光房里看看。
“娘,我这会儿好些了,你先过去看看爹吧,我知道,你也担心着呢,关于我的伤势,我有些问题还想问问凡儿。”
秦绍辉要问的是关于野山参的事,寻个借口,想让二夫人暂时回避,搬出秦文光倒真是能触动二夫人的心弦,她倒不一定操心着丈夫何时醒来,但若要秦文光醒了,睁开眼睛瞧见的,不能仅仅只有一个大夫人,儿子这话给了她就坡下驴的机会,伸手掖掖被角,仔细看了看秦绍辉的脸色,比刚才多了几分红润,这才放心离开。
“绍辉,你要问什么也别耽搁太久,你爹那边还需要她呢。”
儿子一醒,二夫人就不习惯对着秦凡儿了,她也不跟秦凡儿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秦绍辉几句,连个“谢”字都没有,急着去看望秦文光了。
房中的兄妹二人,对望一下,沉默片刻,先开口的是秦凡儿,她问秦绍辉,是不是从那些仅存的野山参中看出了什么端倪,秦绍辉并没有否认。
“虽然那些货剩的不多,但走镖之前都是经我手亲自清点的,参体色泽我都是有印象的,不敢打包票全认下,最起码木箱里装的那些,我确定就是从山上被劫走的。”
说的人语气中略带些激动,听的人因为已知晓实情,平静如水。
“二哥,你猜猜,秦千柔他们何时才能把情绪平稳,继续到后院去?”秦凡儿冷不丁冒出这句。
秦绍辉没明白她的意思:“凡儿,你说什么?”
莞尔一笑的秦凡儿,从腰间衣带取出个玲珑小药瓶,放在秦绍辉枕边,叮嘱他说:“每隔两个时辰打开瓶口,放在鼻下好好地嗅一嗅,若要让我放心,这几天什么都别多想,失去的野山参总能回来,好好休息。”
她唤进来丫鬟照顾着秦绍辉,翩然出了房门,背影投射到**人眼中,似迷雾一般看不清。
硕王府里,大男人亓浚别扭的不得了,一直徘徊在君慕逸面前,几次欲言又止,寻不到合适的话,来劝说他家主子打消那个奇奇怪怪的念头。
君慕逸捧着莲子羹喝的“滋儿”、“滋儿”作响,看也不看亓浚,评价起碗里滋味时,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