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血脉兄弟(2 / 2)

苏鸣舟也在一侧,虽无言,存在感确实极强的。

“我想…”

“孩子保住了,你好生养着,便不会有事。”

其实有些话心照不宣就很好,若非要捅破当真就没有那般好看了。

“王妃为何不细查,此事一定有幕后主使的。”崔静姝仍旧有几分心有余悸。

“你且歇息,日后再说。”

若非那封密信,依照她的性子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也要寻出幕后黑手的。

夜风吹过,轻纱下的身躯泛着凉,连带的混沌得头脑也清晰了几分。

“你今晚留下…”

苏鸣舟抬抬下巴,连野将四轮车推得更快了几分。

或许是近些时日的谜团太多了,她遇到些个事总觉得有阴谋。

“不要怀疑疏影。”

门户紧闭,再无王爷王妃,只是一双寻常夫妻。

心有灵犀是好事儿,但这般犀利,给人一种极为冷漠的疏离感。

她慢半拍地扬起唇角:“好。”

苏鸣舟拉着她坐到床榻上,比肩而坐,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温软如云的小手。

“波诡云谲的朝堂,血肉横飞的疆场,每一个大浪淘沙留下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若是过于纯善,早早的就化作了枯骨,活着,不易。”

她自认不是良善之辈,但也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如今的多疑,无非是怕所有的阴谋都冲着他而来罢了。

“我的确是有些阴谋论了,但王爷放心,我懂得分寸的,不会越界行事。”

若是时光回溯,应该回溯到哪一日哪一刻呢?

是十二年前,十一岁的苏鸣舟在皇宫与七岁的谢松落初见。

寒冬腊月里,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愉悦声响。

却有个小傻子,在冬天放纸鸢,好巧不巧地掉在了宫墙外。

“纸鸢都已经捡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哭?”小苏鸣舟问那个金玉般的小人。

小谢松落擦干眼泪,继续放,但那只纸鸢再也没有飞出宫墙。

后来怎么样了?

是五年前了,十四岁的襄阳王,成了绥京第一纨绔,风头无两。

十八岁的少年先锋,率领一队三十人的轻骑为救父,勇闯敌营,斩敌两千,凯旋而归。

见面不识,偶有对上,也是剑拔弩张。

再后来呢?

是去岁了,一个是风流浪子,一个是折戟将军。

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幼年得罪过的小公子冒着生命危险,保了他一命。

“疏影不会害我,今夜的事情,即便真的是他做的,我也不会怪他。”

那张波澜不兴的轮廓上方才是那般鲜活,她知晓苏鸣舟与谢松落一定有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渊源。

“我与疏影,实则是血脉兄弟。”

血脉兄弟,血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