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下、繁华中,那人身上杂糅着金灿灿的阳光和粉嫩嫩的春光,明艳极了…
那个在地上捡花瓣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捡了花瓣还要吹到她夫君身上是怎么回事?
她凶残暴虐的夫君没有生气,还有点乐在其中是怎么回事?
“忙着呢?”
苏鸣舟抬头,唇角漾起了笑意,转而对身边的姑娘说:“好了,别闹了。”
这温柔宠溺的言语,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人在光芒中冲她招手。
还真是雨露均沾。
步轻寒当然走了过去,却没有牵他的手:“有些困了,歇息会,王爷继续吧。”
苏鸣舟娴熟地将她抱紧怀中,却在下一刻被挣开了。
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身影,苏鸣舟蹙起了眉头。
乖顺的丫头突然炸毛了。
他后知后觉,那本就是个强大到让男子都望尘莫及的姑娘,这些时日顺着他,不过是因为那丫头心里乐意。
就像现在,她不乐意的时候,可以轻而易举地脱离自己的怀抱。
“表哥,还要在玩儿会吗?”
“滚。”
余婉儿在南苑,那就是一双行走的眼睛。
苏鸣舟治腿的日子也不得不往后拖。
而这些日子里,她们好像渐行渐远了。
“寒寒,明明我拥着你,却还是觉得你离我好远。”
她将额头抵在苏鸣舟的肩头:“没有,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
“明晚,为我治腿吧。”
“好。”
“我曾经有一个暗卫。”苏鸣舟淡淡地说着:“他很小就来我身边了,当时我还是世子,尚且尊贵。”
“嗯。”
“后来随我上战场,尸山血海穿梭,每次都是九死一生。”
她将手搭在那精壮的腰身上,无声地安慰着。
“我以为,他死在了那场伏击中,在我心中他比我亲兄弟还亲,却不成想,他活得好好的,我却成了个废人。”
虽然往下的话停止了,但她也能猜到,不过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愿意善待没有伤害过我的人,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处理掉想要害我的人,你觉得我坏吗?”
苏鸣舟轻拍了拍她:“不坏。”
“我的王爷啊,咱就是被蛇咬了一口,至于那条蛇,将来为妻起手将他为你做成蛇羹可好?”
为妻,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说,也是为了调解当下的气氛。
苏鸣舟抱紧了她,心疼得无以名状:“有为夫在,怎会让你做这种事?”
她轻笑着与他紧紧相拥。
不动声色的温柔最致命,润物无声的陪伴最暖心。
婚后不足两月。
那缕温暖的光,不动声色照耀在冰封已久的江河上,日复日,持之以恒地温暖着、终是撬开了一道极浅极浅的缝隙。
那道缝隙渺小到微乎其微,但若是静下心来,附耳在冰川之上,就可以听到厚重冰层下的丝丝缕缕的水流声。
那是一种生生不息,是一种即将破冰而出巨浪呼啸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