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显误以为步华逐是在心疼李氏:“冤有头债有主,李氏切实带着侍卫去了南苑。”
步惊山是见好就收的,公道已经讨过了,他多少得给发怒的庆侯留点面子:“远山休得无礼。犬子年幼,侯爷勿怪。”
若是平日里,苏显必然会不依不饶,但今日他已经筋疲力竭了。
意料之中的结果,苏显像模像样地给南苑送了些物件儿。
步照堂与步华逐跟着回了南苑帮忙。
“你们院中的防卫太薄弱了,这次是巧了,若是有下次该当如何?”步华逐裹挟在腥风中阵阵后怕。
步照堂出主意,将小小的荷包塞给她:“买些个奴隶,会功夫的会贵些。”
她瞬间明白鼓鼓囊囊的荷包中装的什么了,哭笑不得还了回去:“自己个留着吧。”
“守备军在北衙,你若有事可以唤我。”
步照堂也跟着说:“皇上下旨将我调入了御林军,行走在绥京,若有事往府上传讯。”
她有些悲哀地想,若是没有没有上辈子就好了。
她已经两辈子都没有被人这般护着过了。
苏鸣舟是了解她的,不消言语,就已经握紧了她的手。
“王爷不必多心,我听到些小道消息,南疆军将替换之事,或许不是皇上受益的。”步华逐有些苍白地安慰着。
苏鸣舟微微颔首,与旁人而言当然算是安慰了,毕竟还有圣眷。
但与他而言,没有区别,因为猛兽的獠牙被斩断了,执刀者不论是谁,獠牙依旧是被斩断了。
抚远王遇刺一事闹得满城风雨。
兄弟阋墙:抚远王兄弟不睦,为争夺世子之位血流成河。
妯娌斗法:抚远王妃与妯娌争夺院子,大打出手。
父子反目:抚远王不敬父母,侯爷震怒,双方拔刀相向。
更多离奇又**的版本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一而足。
渐渐地就变了味道:
1.0侯爷欲为抚远王纳妾,抚远王不应,产生分歧。
2.0侯爷逼迫抚远王纳妾,抚远王抵死不从,侯爷杀人泄愤。
3.0侯爷将女子送上抚远王床榻,王妃当场就要上吊,抚远王维护王妃,冲冠一怒,血洗南苑。
消息再次传回南苑的时候,两人正在抵膝并肩看话本。
步轻寒干脆笑倒在了坐榻上,泪水都给笑出来了。
苏鸣舟拍拍她:“慢点笑。”
良久,她才停下,眼眸中的笑意仍旧浓重的化不开。
“这般欢喜,造的可是咱们的谣。”苏鸣舟看她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
她摆摆手,缓了半天才能平静地说话:“的确是造谣,也的确不好听。”
苏鸣舟含笑望着她,却不接话,一副:你继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