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左野雨没有机会再接近木野望,他似乎刻意的在躲着她。他和吉冈优衣毫无避嫌的出双入对,家里的佣人虽不敢高声阔论他们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出他们别具深意的目光。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再在木野家住下去,即使面皮最厚,她也无法抵挡源自佣人间的蜚短流长。
天空墨黑,没有一点月光,左野雨卷缩在窗前,静默的看着夜空。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靠近他,原来最远的距离是咫尺天涯,是最爱的人明明在身边,却像远隔重洋,怎么也靠不近。凌晨两点了,他还没有回来!她累了,等不及了。可,即使等到了又怎么样?她终于明白当初被她拒绝他是怎么难受的感觉,原来就是这种无能为力且无可奈何的痛。她自己嘲的笑笑,用力的支撑着身体站起走往浴室。
挤好牙膏,左野雨心不在焉的刷着牙,满口的泡沫令她不舒服的干呕起来,她撑着洗漱台的边缘,剧烈的干呕着,仿佛要把胃液都倾倒而尽却又什么都吐不出。这种感觉异常的难受,好像要把人都抽空。好不容易才停止干呕,左野雨微微抬起头对着镜子喘息,眉心紧皱的盯着镜子里满头大汗,虚弱得脸色苍白吓人的女子。最近她怎么了?常常莫名其妙的呕吐,而且人极容易疲惫。
她每每等不及他回家,便累得沉沉睡去。是医生开的药吃得她极度的孱弱吗?明天她让医生重新开药。湿了毛巾擦了擦脸,她疲惫躺回**。
不知多久,熟悉的跑车引擎声在她耳朵里响起,他回来了,她嘴角带着安心的笑意,可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
初秋的早晨,带着微凉的清宁。左野雨徐徐醒来,明媚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薄薄的窗纱倾泻进来,自受伤以来,极少这么早的醒来,原来早晨的阳光这么美。她赤足及地,白色的长裙把她如深谷幽兰一样的清雅气质散发着淋漓尽致。她拉开窗纱,贪恋的呼吸着清晨清新的空气。
庭园里忽然传来两个打扫院子的女佣低低的讨论声,左野雨不愿窃听别人的议论,转身想离开窗旁。可她的名字却蓦地入耳。
“你说,左野小姐知不知道这件事?”一个拿着扫帚打扫落叶的女佣压低声音的说,毕竟,在主人家议论主人和客人的事是不被允许的。
推着小垃圾车的另一个女佣轻声说:“不可能不知道吧,左野小姐的房间正对着少爷的房间,应该能……听得到一点声音吧?!”
“其实,左野小姐也挺不错,真不知少爷是怎么想的!”
扫帚女佣觉得不能理解,她是站在左野雨这一边的。
“优衣小姐也不错,再说,人家跟少爷一起多少年了?再怎么也是有感情基础的,你新来的可能不清楚,优衣小姐和少爷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可我还是觉得少爷和左野小姐在一起更般配……”拿扫帚的女佣把落叶扫起倒到小车上说。
“再怎么说也没有用了,少爷都已经留优衣小姐过夜了,少爷最后选择谁都一目了然。”另一女佣边推小车向前走边说。
“呵,是呀是呀!”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闯下弥天大祸。
过夜!!!左野雨惊骇莫名,呆愣的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地。双手紧紧的牵扯着窗纱,仿佛要把它生生的扯下。她心痛如绞,头脑眩晕,心口如万蚁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