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钱话音未落,赵硕已拎著流星锤撞开酒窖木门。
下一秒。
浓烈的酒香混著地窖的霉味扑面而来。
李玄戈抓起坛口的湿泥嗅了嗅,手指碾碎地上抓起来的一粒粗盐结晶:“虽然度数很一般,但烧起来应该够劲!”
他抄起两坛酒甩给乌蒙允,“允姨,撕帐幔浸酒绑箭头!”
话音未落。
东南林间已传来机括上弦的咔嗒声。
三十架改良连弩从树冠间探出寒芒,淬著蛇毒的三角箭鏃正对院落……
“点火!”
李玄戈低喝一声,木钱的绣春刀劈开酒罈封泥。
下一秒。
旋身甩出火折,浸透烈酒的布条轰然窜起三尺火舌。
乌婭张弓搭箭的瞬间,燃烧的箭矢已化作流星雨泼向林间——
“轰!!!”
酒液遇火炸成了漫天火幕,百年老松顷刻化身成为火炬。
藏身树上的弓手惨叫著坠落,燃烧的人形在雪地里翻滚出焦黑痕跡。
赵硕趁机抡起流星锤砸向停放著的马车。
那马车是他们的,同时里面藏著李玄戈亲自熬製的烈酒……
一时间。
藏在车底的酒罈应声碎裂,流淌的烈酒顺著青石地缝蜿蜒成火蛇,將试图衝锋的黑衣人困在火圈之中。
“酒窖还有二十坛!”
乌蒙允反手劈开扑来的刺客,刀尖挑著酒罈拋向半空。
李玄戈袖中火銃轰鸣,铅弹穿透陶罐的剎那,燃烧的酒雨如天神降罚,把最后五名影阁杀手浇成火人。
树冠间传来短笛尖啸,残存的刺客开始溃逃。
李玄戈却突然拽过赵硕腰间的水囊,將剩余烈酒与火药渣混成糊状抹在箭杆:“送他们份临別礼……”
下一秒。
箭矢离弦而去,燃烧的箭矢剎那间钉入领头者背脊的瞬间,掺著火药的酒浆轰然爆开。
“轰!!!”
人体碎块混著著火的松针雨点般落下,在雪地上烙出三十朵狰狞的血梅。
“看见没”
李玄戈吹散銃口硝烟,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这就叫二踢脚ps版。”
残火映得眾人的脸庞明暗不定,焦糊味里飘著诡异的肉香。
乌婭突然弯腰乾呕,那些在火中抽搐的人形,像极了祭坛壁画里受刑的罪徒……
恐怖!
太恐怖了!
万万没有想到……
一堆看起来根本无法联合在一块儿的东西,结果联合在了一块儿,而且威力还巨猛无比。
“殿下。”
木钱咽了口唾沫,问道,“刚刚最后一下为何威力那么猛按理说……火药遇酒会湿了……”
“那是普通的火药。”
李玄戈挑了挑眉,“赵硕腰间的酒,可是本王特製的60°纯酒,不仅不会让火药失去活性,还可以增燃!”
全场一听,瞳孔地震。
好傢伙!
眼前的王爷,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正当全场的人,火浪余烬也未散,但焦土之上忽有异动……
树影婆娑间又窜出十二道黑影,这回的装束却与先前截然不同。
每一个人身上的墨色软甲泛著一片青紫的暗纹,腰间铜牌刻著活灵活现的睚眥兽首。
为首之人手持三尺苗刀,刀刃在月色下端得泛起诡异的靛蓝色。
“是五毒卫!”
乌蒙允突然攥紧弯刀,指节发白,“他们指甲浸著血蟾毒,三步封喉,为何会追杀咱们”
“一看就是影阁的狗!”
赵硕的话音未落,领头者猛地甩出三枚毒蒺藜。
下一秒。
木钱挥刀劈开的剎那,毒粉隨劲风扑面而来,院中枯萎的梅树竟瞬间捲曲发黑。
草!
明的玩不过,开始玩下毒了
“上马车!”
李玄戈一脚踹开柴房暗门,露出三辆蒙著油布的怪异马车……
当马车落入视线的时候,只见车辕包铁,轮轴缠满铁丝网!
那是他们这一路赶路的时候,李玄戈慢慢弄出来的。
为的就是防止各种意外。
本来在这一个酒楼入驻,准备完成最后一步的改造,结果没来得及……
赵硕会意,流星锤轰然砸断拴马桩,受惊的骏马扬蹄嘶鸣。
五毒卫的苗刀已劈至面门!
“尝尝这个……”
李玄戈猛然扯开车厢暗格,十二支改良的微型火銃呈扇形架在窗沿。
然后。
隨著机括脆响,裹著火油的弹如流星雨泼洒,触到毒卫软甲的瞬间炸开团团幽绿火焰。
“啊啊啊!毒蟾衣遇火反噬!”
为首毒卫惨叫著在地上打滚,墨甲缝里钻出燃烧的毒虫,“快砍了那车軲轆!”
马蹄声炸响,马车已衝出客栈。
车尾铁网突然弹开,数十枚铁蒺藜混著火药渣倾泻而出,在官道上铺开一道烈焰屏障。
那一幕……
可把赵硕一等人给惊呆了。
奶奶的!
原本他们都疑惑,李玄戈这段时间一直在捣鼓这个做什么
看上去奇奇怪怪的,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可如今一表现出来,直接惊呆了所有人。
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机关术啊!
然而。
不等眾人多想,李玄戈脸色一冷,厉声道:“西南方向!进青螺峡!”
“是!”
木钱扯著韁绳急转,车轮在结冰的路面上划出两条锐利弧线。
后窗隨之传来令人牙酸的机括声,淬毒弩箭“篤篤篤”地钉入车壁,箭尾绑著的火药筒滋滋冒著火。
“坐稳!”
李玄戈突然掀开车底暗板,整辆马车竟像蜕壳的螃蟹般甩脱外层车厢。
紧接著。
燃烧的毒箭隨著废壳翻滚进山涧,在崖底炸成冲天火柱。
全场:“”
不是……
这你妈的也行
所有人都震惊了!
后方的杀手一个个呆若木鸡。
但很快。
他们都反应了过来,隨之逼近峡谷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