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陈佑寧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更加兴奋了几许:“你二姐姐曾在肃王府久居,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顿了顿,陈佑寧眼珠一转,又说道:“你们害死了大哥,下一个是不是太子再下一个呢,是不是就是我们兄弟二人”
陈佑寧越说越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你和姓周的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父皇到底为何会认他为义子,还给他封王”
说著又忽然拔出腰间佩剑:“把我们都害死,你们想上位是不是可是你別忘了,姓周的只是个太监!”
慕唯听懂了,陈佑寧是怀疑周亦卿想做太子,她不禁一笑,哪怕是做太子,也不做你陈家的太子!
她不动声色地紧了紧领口:“这些话,你留著去问父皇吧。”说罢就欲抬步离去。
可陈佑寧却忽然暴躁起来,手持长剑大跨步而来:“今日若不说清楚,就別想走!”
长剑垂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红魄將双剑出鞘,一招就打掉了陈佑寧手中的长剑。
陈佑寧被嚇了一跳,当即指著红魄怒喝道:“你敢与我动手信不信我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慕唯看著他,眼神无波无澜:“你要杀我,我的护卫只是想保护我,何罪之有”
陈佑寧却像个小孩子一般叫嚷不停:“哼,我要去父皇面前告你,告你的护卫行刺我!”
“好啊。”慕唯轻飘飘地说道:“我也想知道,五弟方才的那番话,若是传到父皇耳中,他会怎么做。”
无痕及一眾小沙弥全都嚇得噤若寒蝉,他本已清了场,可这两位皇子仗著身份不肯离去,他硬赶不得,只好由他们去了。
可没想到他们竟是冲慕唯来的。
说出的话句句都是大逆不道啊,神仙打架,他们不想听,可此刻却是被迫听了个完完整整。
无痕手心冒汗,慕唯带著的两个护卫虎视眈眈,两位皇子寸步不让,这气氛剑拔弩张,万一打起来,他可承受不住。
京兆府尹就在殿外,他悄声吩咐一个小沙弥,让他赶紧溜出去找人。
陈佑寧一听慕唯也要告状,气焰顿时就萎靡了下来,他今日之所以这么生气,就是因为他曾在父皇面前提起,周亦卿擅自杀了肃王,一定是怀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谁知父皇对著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句句都在偏袒周亦卿,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在父皇心中,一个阉人竟会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亲。
他今日所言,如果真被慕唯告到父皇面前,父皇恐怕会雷霆震怒。
他心有疑虑,脚步就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陈佑儒见状,忙打起了圆场:“五弟年幼,皇嫂千万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说罢就上前拉扯陈佑寧,陈佑寧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双眼愤恨地瞪著慕唯。
陈佑儒又给了无痕一个眼神,无痕就上前对慕唯说道:“王妃,咱们走吧,別耽误了吉时。”
慕唯也不想纠缠,天气寒冷,两个孩子太小,容易染上风寒。
於是便点点头,隨著无痕一道往后院走去。
因著刚下过一场雪,佛塔每一层都铺著厚厚的积雪,眾僧已准备就绪,两位嬤嬤抱著孩子来到面前坐好,悠扬的佛声就响了起来。
这次祈福的时间很短,主要还是碍著孩子太小的缘故,无痕拿著柳条为他们驱赶了邪祟后,慕唯便带著眾人一路下山回府。
今年的雪实在频繁,刚走到半山腰,天空就又飘起了雪。
马车忽然停下,引得马儿一阵嘶鸣,慕唯刚想问问红魄怎么了,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
“周夫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