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如意院儿了,莲心远远的见一个张姨娘的小丫头在门口扫地,莲心走了过去问那丫头:“你们院里的小翠在不在?”
小丫头一抬头见是莲心,一脸诧异:“莲心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翠在房里洗衣服呢,我去替你叫她。”
“等一下,要不你带我去她屋里吧。之前我拿了她几张花样子,今儿想起来了想还给她。”莲心见小丫头冻的手上都长了冻疮,不想让小翠也跟她在外面挨冻索性进屋说吧,反正自己也找了合适的理由了。
小丫头带着莲心来到小翠屋门前,莲心掀了帘子进了屋,只见小翠正坐在小板凳上,两腿夹着一个大盆在洗着衣服。屋里没有取暖的炭盆子,小翠的一双手冻的通红。见莲心进来小翠惊喜的赶紧起身让了坐。“莲心姐姐?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倒杯茶。”
莲心没有坐,反倒拉住了小翠看了看她的手,把那一双冻的通红的小手合在了自己手心里,关切地问:“怎么洗衣服也不加些热水?这样下去会得病的。”
莲心的举动让小翠热泪盈眶,小翠在柳府几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张姨娘不像柳如烟一样善待下人,下人病了死了就打发出去,大不了再重新买几个进来就行。打骂下人那是家常便饭。烧热水洗涮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浪费的炭火要从张姨娘的月例银子里出,就象是割她的肉一样。
“莲心姐姐,谢谢你这样关心我。我是个命苦的人,比不得你在二小姐身边。莲心姐姐能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知莲心姐姐近来过得可好?”小翠听说了莲心已经被二小姐赎了身,还给了二百两银子来生活,自己羡慕不已。
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婆子向来是这个府里待遇最好的,吃的穿的都比别的院里的丫头强许多,而且二小姐特别护犊子,自己的丫头决不让在外人面前受了委屈。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小翠感叹自己就没有这个福气遇到二小姐这样的主子。
“我过得很好,这次来是有事求你帮忙。”
“莲心姐姐能用我做什么只管说就是,哪里还用‘帮忙’这个词。想当初我家有难事是莲心姐姐帮我在二小姐面前说话,二小姐赏了银子才渡过了那个坎儿。今儿莲心姐姐有事让我做是给我脸面了,小翠全凭莲心姐姐吩咐。”小翠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那好,我就不再和你客气了。二小姐有心想知道张姨娘和三小姐平日里所做的事,特别是三小姐和八皇子之间的。如果你有了消息就来龙头街的时来客栈找我。”莲心小心地看了看门口,在小翠耳边低声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二十两银子放进小翠的手里。“这个你先拿着,日后二小姐会感谢你的。”
“莲心姐姐我不要二小姐的感谢,我也有一事相求,求莲心姐姐帮忙。”小翠说完直直地朝莲心跪了下去,莲心被小翠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来:“有事你说,别行这么大的礼,我们都是丫头,我可受不起的。”
“莲心姐姐你和我不一样,如今我也只能求着你了。”小翠说着流下了眼泪。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莲心看着小翠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下就软了。
“莲心姐姐,我——我也想跟着二小姐,我也想像莲心姐姐一样能让主子当人看待。所以——所以求莲心姐姐帮忙在二小姐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以后——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我要了过去,当牛做马我也愿意。莲心姐姐求求你了——”说完小翠又朝着莲心跪了下来,莲心这次眼疾手快没让她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