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瑗见施乐一副一心求死的架势,急得要发疯。怎奈她方法用尽,也劝不动施乐。
东瑗坐在榻前,自己也痛哭起来。
“东瑗,你不要……为我难过……我……不会死的,我还要……替他报仇,苏虞是被……他们……害死的……”
东瑗听这话明白,赶紧说:“公主说得对,您必须活着,才能为皇上报仇!何况,这里的皇上,还有大臣,都需要您……”
“扶我坐起来,”施乐说,“给我点水……”
东瑗惊喜地张大了眼,赶紧搀扶施乐起来,让她靠着榻坐着,又命宫女端来水,喂施乐喝了点。
“公主,皇上在天之灵,绝不愿看您消沉、难过。留得青山在,一定要替皇上讨回公道。”
“公主,梧国风行军中郎将凌潇求见!”
施乐闻听,赶紧下令“请进来!”
凌潇一身缟素,出现在施乐面前的时候,还是刺痛了施乐的眼。
凌潇的装束彻底绝灭了施乐的希望,施乐身子摇晃一下,眼泪又“哗哗”地流淌出来。
凌潇跪下说:“皇后,皇上他……薨了……”
东瑗见二人都只顾流泪,赶紧搬来椅子,请凌潇坐下。
凌潇控制了下情绪,向施乐禀报说:
“皇后,初一那天,您到广化寺去了。皇上下了早朝,就回到了宫里。”
凌潇难过地瞥一眼施乐,哽咽着说:“都怪微臣失职。皇上早察觉武威王有异动,宫中侍卫多半被他控制。微臣因此也在宫中安排有风行军。只是……出事的时候,刺客不知何时闯入,风行军并未看到。他们说,只看到先皇后进了瑄元殿,再然后有一群侍卫突然涌入……”
“几乎于此同时,风行军立刻也冲进去,却见刺客已杀出血路,往外跑了,一群侍卫追在后面。风行军不敢追,急着冲进去护驾,却见……”
凌潇也抽泣起来,接着说,“却见,皇上他……倒在殿中,脖颈和胸前都中了几剑,剑伤很深,往外流了好多血,已经没有呼吸了……”
施乐擦干眼泪,紧蹙双眉,说:“这个刺客定然是武威王的人,可曾抓到此人?”
“未曾。听说那刺客竟然打翻侍卫,逃进了禁室。然后,就再也不见踪影。微臣闻讯,也亲自带风行军进去追捕,找寻多遍也没有收获。门外的侍卫都说寸步未离,没见刺客出来。”
凌潇说到这里,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停了会儿,凌潇说:“微臣也觉得这个刺客定有来历。只是……他虽然功夫了得,可未必能抵得过皇上。当今世上,功夫能出皇上之右者,尚无一人。微臣不明白,皇上为何会被刺客所伤?难道,他事先中了什么毒不成?”
施乐听见这话,悔之不及,又痛哭道:“倘若我在皇上身边,决计不会让皇上中毒的。都怪我!”
凌潇说:“先皇后说,皇上遇刺,是小顺子之过,当即下令……把小顺子乱棍打死了……”
“何其歹毒!”东瑗闻听,气得咬牙切齿。
凌潇也叹口气,说:“如今皇宫内外,朝廷上下,基本上都控制在武威王手里了。他们已授意亲信大臣上奏,让皇子苏靖继位登基。到那时,梧国就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