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非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自然而从容地跟戚歌笑道:“你猜我刚才去哪儿了?我去给文文量尺寸了,她想穿我做的婚式旗袍结婚,到时候她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子。”
说完,颜知非亮了亮手中的包子:“你们应该也没吃东西吧?戚歌妈妈亲自包的,我闻着都觉得香,味道肯定不错,都来尝尝。”
宋奕禾见颜知非神色上没有一丝不对劲,总算松了一口气。
趁着宋弈禾去洗手的空隙,颜知非脸色一沉,问戚歌:“在里面呆了多久了?”
戚歌说道:“我来之后,他才打开那扇门,刚进去不到五分钟你就回来了。我见他拿着钥匙,以为真是你叫我来帮忙的。唉,都怪我,忙糊涂了,怎么会这么大意。”
说完,戚歌问颜知非:“现在该怎么办?”
颜知非说道:“先别打草惊蛇,我想看看他到底什么计划。”
你去把蕾丝织机的小房间门锁死,等会儿我会带宋奕禾出去,你找人换一把锁,记住,换把好点的锁。“
宋奕禾洗完手,拿起一个胖乎乎的小包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赞叹道:“没想到戚歌妈妈做菜这么好吃,戚歌你真是有口福。”
颜知非笑道:“喜欢吃的话你就多吃点,下次我再让戚歌妈妈做点儿过来。”
戚歌也笑着附和:“我妈这个人成天没什么事,就喜欢做些好吃的,我已经被他养胖了一圈,也该你们帮我分担分担了。”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颜知非一句都没有说,但她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宋奕禾,只要宋奕禾一进店,颜知非都会尽量让他待在自己的视线里。
宋奕禾也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他甚至都没有再提过蕾丝和蕾丝织机的事,颜知非当然不会心大地以为宋奕禾没有什么问题了。宋奕禾掩藏得越好,越是应对自如,就越说明他心意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中午吃过饭,颜知非没有休息,而是盯着设计的稿纸发愁。宋奕禾关心地凑了过来问颜知非:“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
颜知非把手中的设计稿纸和铅笔放到桌上,无奈道:“我不是答应给文文设计一件婚式旗袍吗,可是我们颜家过去的婚式旗袍太老旧了,恐怕不符合文文的心意。”
颜家婚式旗袍堪称一绝,多少新娘就算捧着金山银山也求不到,怎会有“老旧”一说,颜知非是在故意给宋弈禾下套呢。
颜知非突然望向宋奕禾说道:“你之前是做设计的,家里肯定有很多稿纸,可不可以给我看看提供点灵感?设计费算你的,我一分不少。”
宋奕禾笑道:“难道你和我之间只有金钱关系吗?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最懂我的知己,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当然义不容辞。”
那天宋奕禾就把颜知非带到了他的家里,宋奕禾的家是一栋非常宽敞的复式楼,跟个小别墅一样,装修得非常雅致。
宋奕禾翻出很多稿子,抱了厚厚一叠放到颜知非的跟前,说道:“这些是我最近两年设计的作品,比较具有参考意义,两年之前的那些作品就太不成熟了,就不拿到你面前献丑了。”
颜知非翻看着设计作品,确实都是令人震惊的艺术杰作,每一幅都与众不同。
颜知非在看到宋奕禾搬出来的这些设计作品时,一个猜想在她脑海里被证实:在来之前,颜知非查过资料,搜了很久,也花了很多的心思才终于查到,天盛公司下边有一个大设计师,也姓宋,但没人知道他的全名,只称呼其为宋老师。从不接受采访,留下的身份信息非常少,有人说,宋大设计师已至耄耋之年,也有人说宋大设计师年少有为。
颜知非在网上看到了两幅由那位宋大设计师去年设计的作品。刚好,这两幅作品被颜知非从宋奕禾给出的一堆设计稿里边找了出来。
为了不引起宋奕禾的警觉,她没有刻意的抽出这两张设计稿,淡淡地看了一眼后就压在了一堆稿子里。
随后颜知非从厚厚一叠设计稿中抽出了几张跟婚式旗袍有关的小礼服设计稿,宋奕禾见她真是为了做王文文的婚式旗袍才来这儿,放松了警惕,问:“你想喝咖啡还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