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邵琅远的逼问,懦弱胆怯的云想突然抬起头来,说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云想是跟舒太太走得最近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内情,他却说不知道!
邵琅远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一道强光一闪而过,如利刃破天毁地。他握着匕首的手突然用力,一股血流出,云想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云想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邵琅远眉心深刻了两分,催促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一字不落地老实交代,我不会为难你,要是……”
邵琅远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想就急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云想是那种典型的老派式小白脸,吃不了罪也受不了痛,脸色一阵比一阵惨白,以至于说话时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要断气。
“这事……这事确实有蹊跷。”他气若游丝,虚弱地看了一眼邵琅远手中的匕首。
“舒太太死后,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我,说我是头号嫌疑人。我当时怕啊,怕邵家人报复我,也怕我无法洗清嫌疑。谁知道,邵家人没有把我和舒太太的事捅出去。不仅不捅出去,反而帮我们遮盖和隐瞒。没几天我就在报纸上看到关于舒太太之死的新闻,说是意外死亡。”
“这事蹊跷,我就悄悄买通了人,打听到舒太太出事那天邵家人都有什么古怪的举止。”
邵琅远问:“既然都已经见报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听这种细节琐碎之处?难道,害死我妈妈的人中也有你?”
“不!”云想道:“我也是怀疑此事蹊跷,所以才想查明真相。实不相瞒……我……我确实不是因为担心舒太太才去调查真相,而是想抓住邵家人的把柄,以此敲诈一笔。”
云想腿上的伤不算严重,至少不致命,流的血也不算多,但他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眼看眼睛就要闭上,却遭到邵琅远的催促,他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来,满眼含泪,近乎祈求地:“我确实花了很大的心思查这件事,却没有查出多少名堂。”
邵琅远否了他的话,他道:“不要试图和我玩太极,还记得邵家失火那件事吗?你来找我二婶,悄悄见的面,说你们之间没有勾当,谁信?”
云想仓皇回道:“你家二婶不敢张扬我去找她的事,是因为……”
“因为什么?”邵琅远问。
“因为……她在事发当天出现在了我们附近。”云想详细道:“舒太太是有夫之妇,陪她逛街,我通常会故意走在后面跟着。我也怕被人看穿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每次出门都小心地留意着周围的一切情况。那天……那天我看到你家二婶也在逛街,就在事发之前几分钟。”
“看到你家二婶的时候,我慌了,怕被她认出,更怕她当场上前质问,冒了一身虚汗。”
“怕什么来什么,她看见了我,也看到了舒太太。直到现在,我依然能清楚地记得她的样子,像是终于抓住了把柄,可以借机发挥,让她实现自己的目的。”
邵琅远问:“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