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非对爷爷很不理解,如果爱白玥,又为什么要娶奶奶师翎?让她用一生的卑微供奉他们从没萌芽过的爱情?如果爱奶奶师翎,又为什么到死都放不下白玥,还穷其半生为其做旗袍。
他是谁都爱,还是谁都不爱?
在静谧的夜里,颜知非发出了一声感叹,“她们俩遇上我爷爷这样的人,还真倒霉。”
邵琅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接通后,他的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颜知非也顿时紧张起来。
邵琅远收起手机,从衣架上取下外套。
“有人在酒店外的河边发现了一个摔倒的老人,摔得很严重,多处骨折,人事不省,刚被送去医院。”
颜知非惊道:“是薛老师还是白阿婆?”
琅远穿上外套往酒店外走,同时道:“只有去医院看过了才知道。”
颜知非追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见颜知非目光坚定,邵琅远不忍拒绝,动作麻利地把身上的外套又脱下,裹在颜知非身上。
两人走出酒店,一股强劲的冷风啪地拍在二人身上,仿佛要在瞬间之内把两人冻成冰块。
酒店服务员快步上前,跟邵琅远交谈了一阵。颜知非听不懂,但看邵琅远脸上的紧张神色渐渐消散。
他拿出一张钞票递给服务生,又嘱托了几句。
服务员走后,邵琅远对她道:“我们不用赶去医院了,他们说已经核实了老人的信息,是一名当地老人不小心摔倒在路边,老人的家属已经全部赶去医院了。”
颜知非好奇道:“那你给钱给服务生做什么?”
邵琅远道:“我让他明天一早买束花送去医院看望老人,算是表示一下我们的关心。”
颜知非听后并没有被邵琅远暖心的举动所打动,反而撅起了嘴,不大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邵琅远问。
颜知非道:“我爷爷就是这种对谁都好的人。”
对谁都好,也意味着谁都无法走进他的心成为唯一。
邵琅远对她道:“换成别人也会这么做的,你不用担心。”
“我没担心。”她已经默默在自己与邵琅远之间画下一条分界线。
颜知非和邵琅远在酒店中散步,他问她:“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回家。”
对颜知非来说,只有青古邬才是家。
邵琅远沉默了。
二人从咖啡厅旁边的转角经过时,听到一阵低弱的哭泣声。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为了避免让彼此陷于尴尬境地都会假装无事地走开,但邵琅远和颜知非此刻却错愕地站在原地,因为他们都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青梅果香味。
哭泣的人是薛老师!
视线中,薛老师单手撑着墙面低声抽泣,肩头微微颤动。
颜知非想上前关心一下,给点安慰,邵琅远却拉住了她。
在邵琅远的提醒下,颜知非猛地发现薛老师背部的旗袍上有一条指长的裂缝。
旗袍……坏了!
颜知非吓得不轻,她最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怎么办?
薛老师突然从暗角中走了出来,转身踏上台阶,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