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添关躺在病**,内心只剩下绝望,恍惚中他回到了青古邬,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
青古邬的轮廓一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他心里就按捺不住的焦躁,那幅如画的墨卷也被他从脑海中清除。
陆冬利在金管家的陪同下来看邵添关了,说是来看望,其实也只是走走过场,看他病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并非有多关心。
这和当初他在家人生病时,只是冷着脸走过过场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彼此交换了角色。
陆冬利问金管家:“我叫你去打探的情况怎么样了,琅远到底会不会有事?”
金管家道:“我刚接到电话,说是小先生无碍,那些赃物是别人故意放到院子里栽赃陷害他的。”
陆冬利紧皱着眉头,问:“不是说没有找到能证明琅远清白的监控录像吗?”
金管家道:“一开始确实没找到。”
陆冬利没听懂,金管家详细解释起来:“小先生的住宅安放了两处监控摄像头,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屋内大厅。两个摄像头都被故意弄坏了,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证据证明小先生对赃物不知情。”
陆冬利追问:“那后来怎么琅远又没事了?”
金管家回答道:“小先生自己从国外带了摄像头回来,只有钢笔头那么大,把什么都拍得清清楚楚。“
“什么人干的?为什么要栽赃琅远?”陆冬利问。
金管家道:“现在还没查出来,不过,据说跟戚老爷子有关系,闯进宅子里的人有一个跟戚老爷子有过往来。不过,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
陆冬利叹息一声:“我早知道邵家要经历波折,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金管家也跟着叹息一声:“外面好多工厂倒闭了,下岗的下岗,丢饭碗的丢饭碗,连铁饭碗都捧不住,更别说我们这种做企业的。”
“常海呢?”陆冬利突然问道:“他那边什么情况?”
金管家被问得一头雾水,“太太是担心邵家没人当家做主吗?”
陆冬利道:“当家的躺在病**,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了,琅远又对我们怀疑颇深,不愿再跟我们亲近,我们必须得想办法推个愿意亲近我们的人当家。常海还活着,也算天不绝邵家。旗庄的招牌算是砸了,如果能抓住机会,利用好那台蕾丝织机,也许我们还能翻身。”
见金管家不吭声,陆冬利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金管家道:“常海先生对我们并无好感,我们就算主动送上蕾丝织机也未必能让他心向着我们,更何况……那台织机已经被小先生送到银行去保管了。”
金管家又道:“陆太太,我今天一早倒是看到一桩奇怪的事。”
“有话就说,不要我一句一句地问。”重压之下,陆冬利没什么好心情。
金管家:“今天一早我去银行取钱,碰上了戚老爷子,他好像在说要从保险柜里取东西出来。老爷子一见到我,就把银行的人叫到里屋去了,好像很怕被我知道他们的事。”
陆冬利拉长着脸道:“疑神疑鬼,他们办戚家的事当然不想你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是担心他们不是办自家事情那么简单。”金管家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想了想,大胆地说出了心里的猜想:“我是担心戚老爷子打蕾丝织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