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呢？”戚老爷子冷着脸，右手食指横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躺在病**哭得满脸泪痕的白霜。
白霜一脸疑惑，咳嗽完后，重喘着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戚老爷子身后的两名身穿西装的喽啰，不顾王文文的阻拦，把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颜安青的旗袍后，戚老爷子冷冰冰地说道：“如果颜知非和邵琅远来送东西，你们必须接着！”
“如果你们不接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颜安青花了半辈子做的旗袍你都不肯收下，是不是太蠢了？你这女人也真是够冥顽不灵的，当年你要是做出另一个选择，如今也不会是这幅样子了。”
戚老爷子还想再教训两母女几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门外提着个给花卉施肥的长勺一棒敲在戚老爷子身上，痛得戚老爷子往外直蹿不说，还惹了一身臭味。
两位西装男，细闻了几下也没闻出是什么怪味。
“刚给花棚施过肥的大粪，没闻够啊？”
老头朝着两位年轻人身上招呼过去，吓得两人抱头逃了。
戚老爷子带着一身大粪回到家里，一气之下把管家找来，要他把跟白霜一家走得近的佣人全部开除。
管家上前帮戚老爷子换下身上的沾满了粪便的脏衣，几近欲呕。
“老爷，您要是在琅远和那个乡下丫头去找白霜之前就跟白霜通个气儿，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白霜一家这些年的日子举步维艰，老爷要是肯赏他们几个钱，他们肯定会答应。”
“他们答应后，您再教他们几句应对话术，也不至于把颜安青的旗袍拒之门外。”
戚老爷子把一身西装脱得干干净净，冷声斥责：“你懂什么？我要是提前跟他们说了，逼他们背我教的话术，必定会被邵琅远识破。以邵琅远的性格，他会把旗袍给白霜吗？”
管家叹息一声：“老爷您年龄大了，还能像年轻时那么能折腾，我心里也是佩服。”
戚老爷子道：“不仅我能折腾，邵家那老爷子也能折腾。人都在轮椅上坐着了，非要弄什么金缕玉衣，现在好了，把自己弄成植物人了。”
管家好奇地问：“他的金缕玉衣成了吗？”
戚老爷子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最近也在想这个问题，应该还没成，不然他也不会拼死护住那蕾丝织机了，以至于差点把命都搭上。”
管家又问：“那金缕玉衣真有传闻中那么金贵？”
戚老爷子道：“跟了我这么多年，单是看你也应该看懂不少门道。金缕玉衣当然金贵，我们市场上目前能买到的上等蕾丝多是从欧洲那边进口，质量已是上上成，但缺点还是太多。容易勾丝滑线，花色单一且土气，只能用来作为服装点缀。但金缕玉衣是什么？是每一寸布料都用蕾丝来做的旗袍。”
“我之前听邵家那老爷子提过一嘴，那件旗袍单是用蕾丝织机织出的蕾丝来做还不行，还得用钩针来钩。”
“邵家老爷子算是废了，做不了金缕玉衣，但涉及它的人还生龙活虎的，不过有点棘手的是现在他官司缠身，怕是要吃牢饭。要是能想办法让他帮忙做金缕玉衣，再把那衣裳揽到我们戚家门店销售，必定能引起轰动。”
颜安青的绝世之作，颜知非身上的颜家绝艺，舒家织机的金缕玉衣，不仅能给戚老爷子带来滚滚财源，还能让他被青史记载。
管家不懂，提着装了脏衣服的桶下去了。
当管家从回廊上走过时，一个人影从远处冲来，和他撞了个满怀，使得管家一屁股坐到了脏桶里，也惹了一身臭味。
管家正要开口痛骂，却见撞他的人是戚歌。
戚歌带着一身怒意冲进了戚老爷子的房间，质问戚老爷子：“你凭什么去找文文的麻烦！”
管家爬起来提着脏衣服下楼，一边走一边摇头，轻声自言自语：“这孩子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管家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脆响，戚老爷子一巴掌扇在了戚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