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冬利被叫去了董事长邵添关的房间,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邵添关闯**商场多少年,有几人能招架得住他的问话,想必要不了三言两语,陆冬利就全招了。
陆冬利守寡多年又无子嗣,好在为人热情,邵家上下的人也不难为她,反倒愿意跟她亲近。不过,引发火灾这种事太大了,谁还敢为她多说半个字。
陆冬利被带到一间空****的书房,四壁都是书橱,有些格子摆着密实的书,有的格子则放着些摆件,摆件中以面具雕塑最多,一半的面容一半的面具,在幽暗的光线里吓唬着人的神经。
陆冬利知道灯的开关就在她身后,伸手就能摁,但她不能这么做,她必须规矩一点儿,因为邵添关是个顶喜欢规矩的人。
邵添关喜欢规矩那是喜欢别人守规矩,他自己却崇尚自由,偏爱散漫。
灯骤然亮了,怔怔地盯着面具雕塑的陆冬利却被那雕塑吓了一跳。
开灯的是陆管家,他轻道:“董事长请。”
陆冬利不敢回头,这份紧张好像已经坐实了她是引发火灾的罪犯。
嘎吱的轻微声响让陆冬利头皮发麻,那是邵添关的轮椅被推进来了。
邵添关低沉冷漠地开口:“你先出去!”
这话是对陆管家说的,却让陆冬利浑身一激灵。
陆管家走下楼,在正门口候着。
其他的邵家人看到陆管家时都微微一怔,更觉事态严重。
邵琅远微眯起了眼睛,他察觉到了一丝古怪的气息。
在邵家,邵添关很少亲自处理家事,就算遇上棘手、严重的事需要他亲自出面,也会让陆管家待在身边。
邵琅远心里有了疙瘩,他暗问自己,一件事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到邵添关关上房门处理的地步?
火灾吗?
就算二婶放一把火把整个邵家院子给烧了,邵添关也不会关门独审旁人的。
所以,是这件事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邵琅远想不明白,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也许这事还和他妈妈的去世有两分关系。
灯火透亮的房间内,陆冬利还盯着那雕塑面具,只是眼睛已被泪水染模糊。
陆冬利身旁的书案上放着一个寻呼机,上面写着一句话:“晚上七点半在半塘咖啡厅见一面。”
邵添关严厉地问:“是他来找你了?”
陆冬利点头。
邵添关咬着牙,一巴掌拍在轮椅的扶手上,恨骂道:“都怪我们当初心慈手软,看来是时候想办法除掉这个祸害了。”
没人知道邵添关跟陆冬利说了些什么,只知道陆管家很快对外宣称这场火是一场意外。
邵琅远总觉得邵添关和陆冬利想掩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