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郊面色如常,淡淡地说,“娘娘身体很好,并没有受到什么伤。”
空气瞬间僵硬下来,皇帝沉着脸,扫了关子郊一眼,“关爱卿,你应该懂朕的意思。”
懂?他一个小小的医丞怎么会会懂?又怎么敢懂?皇帝说出这话来,未免让人贻笑大方。
关子郊垂下眼,“恕臣愚钝。”他偏要他亲自说出来,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儿根本不存在,自己温柔识体的儿媳是将自己耍来耍去的毒妇,不知道皇上知道了后,脸色该有多精彩。
见关子郊不愿多说,皇帝深吸一口气,双眼瞪向纳兰清幽,对着关子郊质问道,“三皇子妃腹中的孩子……如何了?”
“孩子?”关子郊微微一怔,似乎被问住了。片刻后忍不住转头去看纳兰清幽,眉头轻轻皱着,“陛下的意思是说,三皇子妃……有身孕?”
纳兰清幽身子一僵,面上皆是乞求之色,不要说出来……千万不要说出来!
皇帝紧紧盯着他,“是。”
关子郊仿佛没有看到纳兰清幽脸上脸上隐晦的讯息,慌忙跪下,“陛下,恕臣愚钝,臣并没有发现……三皇子妃有孕脉。”
可笑,关子郊勾起唇角,轻轻抬起受伤的右手,你的好哥哥才将我的手折了,现在你就来求我?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转啊!
纳兰清幽面色煞白,猛然站起身来指着关子郊质疑,“你和蓝若灵她们可是一丘之貉!你说本宫没有孩子,到底是不是她们指使你!”
关子郊冷冷一笑,目光如电,向纳兰清幽刺过去,“三皇子妃如此质疑在下的品行,在下不想多说。皇子妃有没有怀孕,大可宣其他太医,看看皇子妃能不能怀孕!”
“你说什么?”皇帝一怔,不可置信地问“你说她……她没有不能怀孕?”
“父皇!他这是一派胡言!”纳兰清幽总算是慌了,又拉着凤临的手,急急地说,“夫君,幽儿有没有怀孕您是最清楚的,不是吗?”
凤临握拳,恨不得将她的嘴给缝上,对上皇帝询问的视线,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含糊其辞,“父皇……这件事……”
谁知道关子郊又横叉一手,“陛下,微臣这里,还有柒薇姑娘生前留下的书信为证,三皇子妃,根本无法怀孕。”
纳兰清幽惶然倒地,看着关子郊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顿时眼前发黑,“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皇帝看着那封信良久,挥了挥手,命人将信呈上来。
凤临自然是知道那封信里说了什么,此刻只能缩在原地当鹌鹑。皇帝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信,呼吸越来越急促,看罢,将信猛然拍在桌案上,指着凤临怒吼,“竖子胆敢欺朕!”
“儿臣冤枉啊!”凤临跪倒在地,神色惶恐,“儿臣对比一概不知,都是这个毒妇!”说着,将手指向一旁颓然的纳兰清幽。
纳兰清幽见凤临扬手指着自己,心顿时就凉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殿下,明明……”
“你还想狡辩!”凤临打断她的话,“父皇,儿臣也是今日才知道她是假怀孕啊!”
皇帝怒极攻心,血气上涌,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易蔷和蓝若灵不禁震惊,忙让关子郊为皇帝把脉,“关大人,你快看看皇上如何了!”
闻言,皇帝复杂地看着蓝若灵,摆了摆手。只见一旁的太监不知何时拿了药,给皇帝倒了热水伺候他服用了下去。
服了药,皇帝明显舒坦了不少,面上郁气渐渐消散开来,“这件事,朕会好好审理,三皇子妃,这段时期,就去牢中待一段时间吧。”
纳兰清幽白了脸,心中愤恨,却也无能为力。关子郊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上前主动给皇帝把脉。
皇帝也不拒绝,将手摊开,任由关子郊问脉。
趁着关子郊把脉的空隙,凤临退到一边,擦了擦冷汗,唤了近侍过来。
“殿下?”近侍低着头,压低了声音,暗暗问道,“可是要找王大人过来?”
凤临连连点头,“让王羽带些人过来,快去!”
“是。”侍从点头,飞快从偏殿出去了,凤临慢慢渡步到位上,忽然又听得关子郊问道,“陛下,您吃这药有多久了?”
皇帝轻轻撩开眼皮,侧头看向太监,那太监弯着腰回到,“回大人,陛下服用这些药有一段时日了,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闻言,关子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皇帝察觉到不对,甚为疑惑,“怎么?朕吃的这药,有什么问题?”
“这药,陛下以后还是不吃为妙。”关子郊颔首,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