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宵穿过长廊,走到莫桑的院子,月月便觉得有些奇怪。
屋子里静悄悄,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凤宵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月月,不知道为什么,月月好似有些心虚一般,竟然将头给低了下去。
凤宵回过神,走到莫桑床边,见莫桑睡得安详,并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样子,于是恶狠狠地回过头,瞪着月月,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月月面色有些难看。
按着纳兰清幽的解释,今天本该就是发作的时候,可莫桑的样子,分明是一副睡得坦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扑通一声跪倒了下去,在凤宵面前,哭诉道:“不是的,方才娘娘明明就有不舒服的迹象……”
如今百般辩解,都没有作用了。
凤宵冷冷地看了月月一眼,随后将床幔放下,转身出了屋子。
而跪倒在那里的月月不肯相信,立马上前查看莫桑,见莫桑睡得安然,顿时有些疑惑。
方才他们进屋、说话,这么大动静,像莫桑这个睡眠那么浅的人,竟然不为所动?!于是推了推莫桑,莫桑虽然呼吸均匀,可完全就像是死了一般,没有一丝动弹。
难道……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不迭跑到了外面去。
而凤宵刚走到屋子外面,便撞上了易蔷往莫桑院子过来,拉下脸来,问道:“你来做什么?”
在凤宵眼里,易蔷只是为了害莫桑的。
见凤宵对她如此冷漠,易蔷的心里顿时觉得几分刺痛,却只是微微颔首,在凤宵面前行了个礼,才柔声说道:“听闻莫桑妹妹身体抱恙,前来看看。”
凤宵闻言,那两道英气的剑眉皱得更紧,凌厉的目光朝着易蔷瞪了过去。
“你会那么好心?怕是等着莫桑什么时候死吧?”
这话实实在在就像是一把钢刀,往易蔷的心口扎过去。
易蔷垂眸,心里满腹委屈,却又说不出口。
身后的尧梦却是不甘自家主子受此委屈,发话道:“太子这么想,未免也太冤枉娘娘了。”
听到这话,凤宵的面色显得更加沉郁,恶狠狠地瞪着尧梦。
易蔷见状,连忙将尧梦拦到自己身后去,行礼说道:“太子恕罪,我这奴婢一向心直口快,多有得罪,还请太子见谅。”
“心直口快?”凤宵冷哼一声,“你这样的奴婢放在身边,只是个祸害!”
尧梦脸色大变。
易蔷护住尧梦,却是说道:“太子放心,妾身一定会好好教导。”
“呵。”
凤宵将目光转到易蔷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去时,眼中滑过一抹愤怒,这易蔷在他面前向来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虽然极其聪慧,如今看来,也颇有城府。
他轻哼一声,抬腿要走,却听见身后传来月月的声音。
“太子太子!”月月小跑过来,“娘娘、娘娘昏迷不醒了。”
听到这话,凤宵刚迈出去的步伐又收了回来,一个转身,质问道:“怎么回事?”
“方才我帮娘娘拿汤的时候,瞧见太子妃身旁的婢女也去过厨房。娘娘喝完汤之后睡下,一直睡到现在,怎么叫也叫不起来。”
月月的语气看起来很是着急,像是在担心莫桑的病情一般。
其实刚刚去拿汤药碰见尧梦也确实属实,但要说尧梦下毒,是绝对不可能的。
两人煮的东西根本不一样,又分别放在不同的位置,整个厨房也不是只有尧梦一个人。
就算尧梦真的要下手,也不可能选择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但是眼下,她必须诬陷尧梦了。
听到这话,凤宵转过头,阴狠的目光朝着易蔷主仆瞪过去,咬牙道:“毒妇!”
“太子……”易蔷出声欲要解释,可凤宵根本不愿再听,只是挥了挥衣袖,便转身离去。
看着凤宵那急切的背影,易蔷叹了一口气。
倘若一个男人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不管你怎么做,他还是看不见的。
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易蔷迈步正要跟上去,却听到身后传来弱弱的轻唤声,却见尧梦站在那里,垂着头,一脸委屈。
大抵是方才凤宵的话将她给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