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艾只感觉头晕,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没休息好才导致的。
片刻后,有人打电话给她。
接听,原来是小茹的母亲。
这个女人反而还比昨天更平静了,“元知艾,你们忘记了吗?你们在寻找你们的儿子,我却失去了我那健康活泼的女儿,为了供他念书,我吃糠咽菜我容易吗我?现在好了,我女儿成了植物人了,我找谁去啊?”
“我会付费让你为她治疗。”
“付费?”对方冷笑,“别以为你有两个钱你就了不起了,元知艾,我要和你打官司,我这就起诉你。”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元知艾已如此不堪重负,想不到这妇女还要雪上加霜。
“这样,我来医院看看她,咱们具体再聊一聊,您看怎么样?”
元知艾已经选择了一种格外卑微的语调和她说。
那妇女挂断了电话。
这其实也是某种催促的讯号。
元知艾几乎马不停蹄,很快到了医院。
进小茹的病房,元知艾听到了那妇女歇斯底里的哭声,她顿住了脚步,这一切固然和她有关系,但却不是元知艾直接造成的,她能给他们的,只能是经济方面的补偿了。
听到脚步声,妇女回头,那双阴恻恻的眼冷峻的盯着元知艾。
这眼神,让她不寒而栗。
两人面面相觑。
“你来了,元知艾!你还知道来,你还有胆子来?有你的啊,元知艾!”
那妇女咋咋呼呼,骂骂咧咧。
元知艾盯着卧榻上一动不动的女孩。
小茹面上缠绕了一圈厚重的纱布,暴露在外的肌肤只有三分之一。
这还是之前那个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小茹吗?
元知艾完全没办法将这个疮痍满目的形象和小茹对号入座。
她难受极了。
“小茹!”
她一把抓住了小茹的手。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多希望小茹不要见义勇为。
看元知艾啜泣,旁边的妇**恻恻冷笑,那笑声是如此刺耳。
“少在这里假正经,你猫哭耗子呢你?”
“她……”
“植物人!”小茹的母亲大声疾呼,并靠近元知艾疯狂的撕扯扭打,元知艾没有躲避,任那力大无穷的拳头落在面颊和后背上,“现在你满意了,我家小茹成了植物人,你开心了?”
元知艾落泪了。
她怎么开心的起来呢?
“对不起,对不起啊。”元知艾抓着小茹的手,她想要唤醒这个女孩。
但卧榻上的小茹一动不动,任何外界的刺激对她来说都是没疗效的。
她陷入了绝对的恐惧里。
那妇女撕扯了会儿,看元知艾并没有和自己扭打,她似乎也感觉无趣,这才气喘吁吁坐在了刚刚的位置。
“我女儿残废了,”她似乎在追忆什么,“她再也醒不过来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啊,元知艾。”
元知艾点头。
她罪大恶极。
她罪该万死。
但现在又能怎么样呢,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孩,元知艾起身,“您说吧,现在既定事实已经形成了,我只能竭尽全力的让她好起来。”
“元知艾,我不管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你必须为我女儿联系国内外最好的大夫,我的要求不高,她能健康起来最好,这要是不能,至少要让她有意识能苏醒,这不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