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她总是有商有量的。
任何大事小情都有商讨的必要。
“也好。”
林聿凑近元知艾，“那就休息吧。”
虽然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但林聿却心浮气躁，翻来覆去都难以成眠，元知艾还以为他发烧了，伸手抚摸一下他面额，确定没问题后，这才道：“你最近心事重重的，不要杞人忧天了，也不要胡思乱想了。”
“咱们应该早一点办手续。”
关于结婚证的事，林聿早深思熟虑过了。
这一年半来，元知艾更是突飞猛进。
她从一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家庭主妇摇身一变成了女伴的巴菲特，这种人设的切换不免让林聿着急。
且最近元知艾因工作认识了不少能人异士，自己也被自己打造成了远近知名的模特，这逐渐变成了林聿的安全隐患。
两人各自看看对方，在那夜色里，元知艾能看到林聿一张一合的眼睛。
“好啊，你这么在意一张证？”
“这不是我在意不在意，”林聿耐心的、低低的解释，“我们必须要让一切合理化。”
元知艾忍俊不禁。
说真的，有时候他感觉林聿很孩子气。
“就好像不领证我随时可能会离你而去吗？”
“这倒不是……”
林聿口是心非。
元知艾神补刀，“但我要是不喜欢你或抱定了要离开你的思想，你以为一张结婚证就能刘留下我吗？”
听到这里，林聿不寒而栗。
这不是变相在告诉自己，他所谓坚不可摧的爱情实际上是轻易就能一击即溃的吗？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知知，你没有之前那么爱我了。”
元知艾想不到，林聿这已经不仅仅是胡思乱想了，而是在脑子里杜撰某种罗曼蒂克消亡史。
她完全不知所措。
林聿去命令一般启唇，“你说啊？”
在元知艾看来，她现在成了偶像剧里头的男主角，而林聿呢？这俨然蜕变成了偶像剧里胡搅蛮缠的女孩，基于林聿为什么会突然变幻，这让元知艾也感觉不可思议。
两人都沉默了。
夜凉如水。
元知艾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皎洁的月色，眼纯澈极了。
在她看来，林聿无非是将自己看作了赚钱的工具。
而最让林聿担心的可能不是自己的中途离开，而是……
将来失去了自己这个可以赚钱的工具以后，她会担心，甚至会嫉妒自己会投入到人家的公司里头去，这都是什么三观啊。
因此，元知艾朝边上挪移了一下身体。
说真的，这不是林聿能接受的。
在这死寂的沉默里，元知艾微微闭上了眼睛。
林聿也不说话了。
两人晚上都没休息好。
到天亮，两人却也都维持着波澜不惊若无其事的样子。
到公司也还是依旧在忙碌，但很明显元知艾减少了和林聿的见面、交谈，以及一切的一切，似乎有意在避开林聿。
就连周五下午例行公事的会议上，两人也都没说什么话。
那沉默是冰冷的。
会议结束，元知艾到菜市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