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的嘴凑在他的耳边，目光冰冷，语吐幽语，“龙司翰，我应该感谢你，我们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大婚当日，你也不曾留宿新房，这样正好，我们没有肌肤之亲，我去找别的男人也能心安理得一些。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笑你无能呢，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你竟然还没和她上过床。不过现在，我再也不会给你践踏她的机会了。”
龙司翰目光骤然放空，好像惊天一个劈雷。
佣人都诧异着看着他们，不知道少夫人跟少爷说了什么会让他出现这样的神色。
顾惜说完，便抽离了身子，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小坤包准备离开，“你站住。”龙司翰反而过来猛然喝斥他。
“龙大少爷，还有何指教？”顾惜倨傲转过身，已经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龙司翰盯视了她良久，“你今天这样的行为，爷爷知道吗？”
怎么？顾惜咽喉迸出笑声，“龙大少爷也想要去告状吗？”
龙司翰喉头滚动了一下，怎么可能？他求之不得。
顾惜见他不说话，又倨然转过身，步伐都是那样女王高傲，好像恢复了她不认识他之前的傲然。
龙司翰其实心中明白，是他一步步将她的傲气给磨平，用她的爱将她禁锢，让她变得卑微。
他没有阻拦她离开，好像也知道他阻拦不了。
在那辆独属于她的宝蓝保时捷卡宴开走之后，龙司翰站了起来，朝二楼的卧房走去。
其中一个佣人盯着他不似以往沉稳有力的步伐，眸光幽暗渐深，情况有变，她要尽快去禀报消息。
龙司翰拧开门锁，进入房间，他原以为上次目睹了顾惜在这个房间自杀，当初的血腥气现在还萦绕在鼻尖挥之不散，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恶心至极，再也不会想踏进来了，可是他还是进来了。
空气中只有清甜的栀子花的气味，并没有他想象的血腥气，他抬脚踏了进去，只见床头柜的水晶玻璃插瓶中插着几枝栀子花的花苞，香气扑鼻，这个花是顾惜喜欢的。
整个房间除了中间那张奢贵的大床，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因为他从来没有踏足过这个婚房，也没有跟顾惜在这个**睡过。
之前大红色锦被因为染血已经被扔掉了，取而代之是纯白的床单，看起来圣洁不已。
而顾惜口中所谓的离婚协议书就被随意地丢在了白色被单上，龙司翰伸手将那离婚协议书拿起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果然签署了顾惜的名字，最后一笔看起来下笔之人用了很重的力道，看来，她真的很决绝，已经死心了，所以签署下这两个字都带着一种痛快之意。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对他来说既痛恨又陌生的字眼，盯了许久，他的手才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给撕得粉碎，就算是离婚，也该是他起草离婚协议书，而顾惜，这个伤害了他的孩子的杀人凶手，她没有资格。
她现在就算对他死心了，醒悟过来了，他也不会让她痛痛快快地离开。
几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书化为碎片在被洒向空中，似带着如地狱而来的怨气，必须得有人死才能化解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