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嚎啕大哭。
“陛下,臣等真的没有异心啊!”
“臣等擅自闯进行营,是为了保护陛下,除掉裴蕴这个奸贼!”
“三十万大军,背负百日的粮食,只怕还没走到敌人的跟前,就会疲惫不堪,到那个时候,高丽人一战就能让我们大败,三十万精锐若是死在前线,那会动摇国本啊!会丧失军心啊!”
“还有,这些精锐的武器,甲胄,都会落在高丽人的手里,等到他们用这些东西武装自己的军队,往后北边还能安宁吗?我们一旦战败,突厥人还会继续低头听令吗?”
“这次出征之后,地方上出现了无数贼寇,可裴蕴这个狗日的,居然压下来,不让官员们告知给陛下!陛下可曾知道,如今中原的道路都被贼人给断绝了!”
“各地都出现了许多的大贼,这些人都明言造反!地方官府没有军队,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他们的数量也是越来越多,甚至攻破了城池和校场!”
“这些陛下可知晓吗?!”
当宇文述哭诉的时候,杨广有些懵,他瞬间看向了虞世基和苏威。
“地方上的盗贼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此刻,苏威忽跪下来,也一并哭了起来,“陛下,臣先前就曾对您说过,地方上贼寇并起,各地的官府都在派人求援,洛阳以及河东地区,出现了一伙巨寇,这些人明目张胆的攻击押送民夫的官人,劫掠粮仓,武库!已无法收拾!”
“山东河北等地,也有许多贼寇出现,有数个县城被攻破.”
杨广勃然大怒,“这是真的?”
“裴蕴那个小人不许官员们如实告知,老臣每次告知陛下,他都要反驳,诬陷臣胡言乱语”
苏威此刻忽想起了裴蕴做的种种恶事,甚至都忘了如今的处境,开始控诉这个狗东西的行为。
虞世基听的瑟瑟发抖。
因为,隐瞒消息的人正是他
杨广转头看向虞世基的时候,看到了他那苍白的脸,发抖的双肩,这一刻,杨广猛地惊醒,苏威一直以来说的都是实话!!
那么裴蕴这个狗日的还真的有问题??
杨广迟疑的看向了宇文述,宇文述又说道:“陛下,臣受到您的恩德许久了,在这里的将军们,哪个不是对您忠心耿耿的呢?麦将军是您亲自提拔的,荆将军跟随您数十年,李郎将更是您的禁军首领!”
“我们几次想要劝谏,可裴蕴这个奸贼却不给我们这个机会!陛下,这次让我们出征的军令,难道跟裴蕴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难道不是他所提出来的吗?”
“若是我们战败了,对裴蕴有什么好处?他一边隐瞒地方的贼情,一边又想逼我们去死,另外,臣还听闻裴蕴曾欲写信给高丽的将军乙支文德!!陛下,这裴蕴分明是暗藏祸心!!”
宇文述说着,看向了一旁的虞世基。
虞世基猛地跪了下来,“陛下!!臣是被迫的!是裴蕴说,不能将地方的情况告知给陛下,不能让陛下因为这些事情而烦忧.臣没能发现他的诡计.”
“你!!你!!!”
杨广指着虞世基,此刻,他的头十分的混乱。
就在他认为宇文述是想挟持自己造反的时候,事情忽又有了变化,裴蕴真的是反贼???
杨广看向面前的众人,宇文述,苏威,虞世基,荆元恒,麦铁杖,于仲文,张瑾.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出自不同的派系,可他们都一同指证裴蕴.
看着杨广一脸茫然,宇文述方才开口说道:“陛下,臣怀疑国内,军中还有裴蕴的同党!如今,只有新组建的骁果卫才是真正能信任的!”
“倘若陛下还是觉得迟疑,可以改派别人来出任骁果卫的将军!谁都可以!只要能保护陛下周全就好!”
杨广再次看向了远处的李玄霸,手腕隐隐传来的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无论宇文述说的多么好听,他们这次就是在叛乱。
他再次板着脸,“哪里有临阵换将的道理?城内有宇文将军在,何愁不能安抚军士呢?这件事就不必多说了,许国公自己来安抚好城内的军士便足矣!”
“朕已疲乏!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都出去吧!”
“苏公留下来。”
宇文述轻轻行礼,而后领着诸多将军们转身离开了这里,苏威皱起眉头,留在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