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要去见孟郎将。”
李玄霸就要往里走,那校尉赶忙又拦住他,“将军!没有诏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混账东西!这是李郎将!当初要不是他,你们能活着从对岸回来吗?!如今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见孟郎将,你岂敢阻拦?!”
辛世雄走上前,大声呵斥道。
那校尉吓得面无人色,他赶忙说道:“将军,我岂敢对你们无礼,只是.”
李玄霸看了眼秦琼,秦琼几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那校尉,直接将他提到了一旁去,李玄霸直接强闯了进去,那校尉还想说话,秦琼却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校尉低下了头。
李玄霸领着左屯卫的军士们就这么闯进了右屯卫的巡逻区,沿路的军士们越来越多,许多军士举起手里的强弩,错愕的看着这支忽然过来的同袍们,低声言语了几句,不知他们的来意,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刻,孟金叉终于是姗姗来迟。
孟金叉披着甲胄,领着诸多精锐,快步走出来,挡在了李玄霸的面前,他看向李玄霸的身后,脸色瞬间惨白,“李郎将您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听从裴蕴那个小人的提议,要出动三十万大军,让他们自己背负百日的粮食,奔袭平壤,要求三个月内取胜,许国公觉得不对,裴蕴就诬陷他谋反,将他抓了起来。”
“我觉得裴蕴要谋反,此番是带着人前来拜见陛下,保护陛下免遭裴蕴的迫害。”
“什么?!”
孟金叉神色惊愕,这消息实在是太过劲爆,让他有些难以消化。
“事不宜迟,孟郎将,请速速带着我们先拜见陛下!勿要让裴蕴那厮有了机会!”
孟金叉深吸一口气,退后了几步。
“将军!这件事,我要先禀告给行营,而后才能做出决定。”
“是吗?”
李玄霸冷冷的问道。
秦琼缓缓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就这么冷漠的盯着远处的军士们,脸上没有半点的畏惧。
李玄霸缓缓说道:“当初在对岸的时候,郎将就听从了后方的诏令,而后做出了决定,右屯卫现在还剩下多少人?那些枉死在对岸的军士,许多都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吧?你的儿子也在其中吧?”
“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尸体也沉了辽水,能找的回来吗?”
“怎么,孟郎将这是觉得一次还不够,还想要再多试几次?!想要将大军全部葬送掉吗?!”
李玄霸的声音愈发的洪亮,他一步一步的逼近。
孟金叉脸色通红,这些时日里,他都不敢闭眼,一闭上眼,就会梦到自己漂在辽水上,那些弟兄们都从下方拉着他的脚,将他拉下去.他们的眼神怨恨,像是在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们,为什么没能救下他们。
辽水的首战,是孟金叉至今都不愿意回忆的剧痛。
看到他已经颤抖起来,李玄霸再次说道:“我保证,再也不会有军士会那般枉死.”
孟金叉猛地抬起头来,他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军士。
“让开!!!”
右屯卫的军士们迅速让路,李玄霸领着众人再次往前。
孟金叉站在远处,目送着这些军士们从自己身边经过,一个接着一个,孟金叉捏紧了拳头,沉重的呼吸着,可直到最后一个军士从自己身边经过,他都没有下令制止。
李玄霸穿过了大军的防备区,一路往前。
他终于来到了那以官邸为基础,临时搭建的行营之前。
大门是敞开着的,内外则是站着许多的千牛备身。
司马德戡此刻披着甲,手持利刃,警惕的看着这支忽然出现的人马,缓缓后退,他身后的千牛备身越来越多,还能听到里头那嘈杂的脚步声。
李玄霸走到了司马德戡的面前,两人对视。
“司马将军,城内有奸贼谋反,我特意带着人马前来保护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