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可是有什么隐疾?”
小翘儿试探着询问,“若是,还望你莫要隐瞒。否则,过了病气给万岁爷,那可是死罪。”
玉虎忙作揖,“奴才不敢,我打小虽不够强壮,却也没什么沉疴旧疾。”
“那你刚才,到底是何病症?”
“只是,只是因为......”
玉虎仿佛受到惊吓,胆战心惊不敢开口。
“因为什么,但说无妨。”新帝不耐烦地催道。
“因为奴才夜里睡不好,总是听到养心殿里,有人在哭。刚才听太妃娘娘所言,便......”
玉虎战战兢兢,自觉失言,噗通一声跪下,边自扇嘴巴,边嗫喏道:“这些话本不该说,奈何奴才从小有通灵的体质,容易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脏东西。”
“那你说说,这养心殿里,是谁在哭?”
小翘儿有意让他露出破绽,追问道。
玉虎胆怯地看看新帝,见他面色铁青,方才垂眸道:“是一个年轻人,大约二十岁左右,头戴缀了鸡蛋大红宝石的瓜帽,身穿明黄的马褂,内里一袭石青色蟒缎的锦袍,脚踩白底玄色云纹靴,手上一枚鸡血红的扳指。”
新帝和小翘儿交换颜色,不由心下发沉。
玉虎入宫不足半年,按理来说,肯定没见过先太子。
可他描述如此细致,尤其是那枚鸡血红的扳指。
寻常皇子爱玉,都爱翠色亦或雪白,鲜少爱血红色的。
众皇子中,带了鸡血红扳指的,也唯独先太子他一个。
见两人不说话,玉虎又道:“那位贵主儿,他便瘫坐在养心殿地心,眼角挂血,哭得好生凄惨。”
玉虎说得详细,甚至朝外殿指了指。
小翘儿扭头看新帝,却见他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虽不知如何批驳,却也不能纵着玉虎继续下去。
小翘儿怒吼一声,“养心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胡言乱语。来人,给我押下去,招呼他二十个板子。看以后还敢不敢信口雌黄。”
小翘儿第一次,露出霸气。
门外的侍卫齐喝一声,这就要进来拿人。
新帝却抬手制止。
“小五,心慈手软要不得。”小翘儿劝道。
新帝垂眸不语,过了会儿,方有气无力道:“把人押下去,关一日紧闭,不许吃饭喝水。板子就免了。”
“万岁爷,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
玉虎不甘心,匍匐着爬到新帝旁边,伸手抱住了他的大腿。
新帝却是轻轻抬脚,把人给蹬到旁边。
刚才那番话,当真是大忌,不管真假,必是要受到惩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