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安好!”
裴松抱拳还礼,“见过乌泰王爷。”
“今日偶遇,当真有缘。”乌泰故意没有说穿。
裴松却道:“王爷说笑,裴某在此等了小半个时辰,怎地能算是偶遇呢。”
“等我?”
乌泰装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裴大人等我何事?”
裴松左右看看,道:“此处说话不方便,咱们借一步说话。”
乌泰有些警惕,上下打量裴松两眼,却也没言声。
裴松侧身,抬手一指前头,只见道旁一处酒楼。
“我在天香楼定了雅间,还望王爷莅临。”
乌泰常年驻守北线,戎马多年,戒备之心已经深入骨髓。
他上下打量裴松,又左右看看,方才谨慎地点了点头。
裴松做个请的姿势,走在前头。
对于行伍之人,自然知道后背不能轻易示人,既然肯让他走在自己后头,自然表达出自己的诚意。
乌泰心头放松了许多,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天香楼。
二楼雅间并不大,僻静优雅。
宾主落座,裴松点了几样招牌菜,又点了些酒,小二退下,两人方才好好说话。
****
苏日力格心头焦躁,仓皇从前厅逃了出来,无头苍蝇一样在后院兜转了会儿,方才来到卧房。
他站定深呼吸,壮了壮胆,方才雄赳赳推门而入。
却也因为太过紧张,忘了敲门。
他抬步走到屏风跟前,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便走了过去。
随之传出一声惊呼,就见临安褪到一半的衣裳落在脚边,两手抱胸,满脸惊慌,惊恐地望着他。
刚才在乌泰那里受挫,他心头烦闷,行动虽然鲁莽,却也还残存了理智。
他习惯性地双手合十,垂目念了声“阿弥陀佛”,转身避开,闪身到屏风后站定。
“无心之举,望娘子莫怪罪。”
他的声音沙哑,全不像平常那般淡定从容。
临安手忙脚乱换上衣裳,红着脸走出屏风,低声问道:“你,有事吗?”
“我......”苏日力格脑子乱糟糟,口中结舌,我了半天方才梗直脖子说道:“我对你的做法有意见。”
临安一愣,“什么意见?”
“就是,你......你鼓动小舅舅造反那事儿。”
造反?
临安不由笑了,解释道:“我怎么会鼓动他去造反呢,我只想咱们两部结成联盟,共进退,以此达成跟皇帝谈判的条件,获得更多的资源罢了。我是当朝公主,虽然外嫁,还能鼓动旁人去抢夺娘家的江山不成。”
“你虽说得好听,可你就是那么做了。”
苏日力格气势汹汹,就连耳朵尖,都变得血红。
他一步步逼近临安,迫得她脸上露出几分慌乱,小碎步不停往后退着。
身后是漆木屏风,临安小心绕过,他却依旧步步紧逼。
临安谨慎地看着他的眼睛,只觉他今日十分异常,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她脑子乱糟糟,全没了主意,甚至没留意自己竟一步步退到了床边上。
踏板硌脚,她站立不稳,身子后仰,竟仰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