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翘儿一听,忍不住从裴松身后跳出来,指着刘尽忠骂道:“你......胡说。”
她气得结舌。
刚才的情形,别人若说不知,大抵还可原谅,他刘尽忠就站在门外,里边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心里一清二楚。
他明明知道小翘儿被欺辱,不仅不过来劝阻相帮,还暗戳戳关上了殿门。
简直帮凶无疑!
小五尚未张口,他却抢先跳出来含血喷人,简直可恶。
小翘儿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冲上去扇刘尽忠两个耳刮子。
见她险些失控,裴松慌忙伸长胳膊,把她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万岁爷,这事儿您怎么看?”
裴松深目望着新帝,等着他表态。
新帝本闭目皱眉,听裴松提到他,方才缓缓睁开眼。却也没有贸然回答,反倒伸了伸胳膊,示意一旁的太监们把他给扶起来。
他极虚弱,单单坐起来的动作,都惹得他直喘粗气。
“这事儿,大约......不能怪皇姑奶。”
新帝语气含糊,盘腿坐在炕上。
刚才发生的事儿,他脑海里还有印象,自觉对小翘儿和裴松有愧,所以眼神飘忽,躲着两人的视线。
躲闪归躲闪,他的双眸却比刚才清亮了许多,跟刚才那个兽性大发的小五,简直判若两人。
小翘儿不敢与他对视,惊恐地往裴松身后缩了缩,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偷偷望过来。
裴松十分笃定,了然一笑,冲新帝道:“裴某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万岁爷说。”
新帝诧异抬眸,正对上裴松的视线。见裴松神色坦然平静,想起自己登基之前,全靠他鞍前马后平复四方,现在却生出这样的龌龊,实在是羞愧得很。
新帝别过头去,刘尽忠狗腿一样攀附过去,谗言道:“万岁爷,千万不可答应他,他们是夫妻,若是存了报复的心思,奴才只怕......”
刘尽忠一边在新帝耳朵边嘀咕,一边贼眉鼠眼给一旁的太监们使眼色。
几个太监站到裴松面前,试图拦住他。
“万岁爷,臣是什么性子,想必您心里清楚。”裴松抬手抱拳道:“臣此番赶来,定然有要紧话对您说。这件事儿,黑暗中摩挲,总归越走越暗,唯有理清道明,方才能重露光明。”
裴小四儿神情坚决,新帝知道躲不过,咬牙挥挥手,把守在身边的太监和侍卫们,都赶到外头候着。
“万岁爷,千万不可啊。”刘尽忠气得直跺脚。
“我让你们出去,啰嗦什么,难道要抗旨吗?”
新帝勃然大怒,如狮吼一般,吓得刘尽忠噗通一声跪下。
他不敢再纠缠下去,扫袖打千,道了声“奴才遵旨。”明明已经走到门口,却又不甘心地冲小翘儿一摆手,道:“您也请吧。”
小翘儿气得直瞪眼,却见裴松冲她笑笑,示意她出去等着。
她刚想撒娇求裴松帮忙求情,让她留下来。却谁知刚张了张嘴,还未发出任何声音,便被裴松虚虚地揽进了怀里。
“你先出去等着,乖,听话。”
裴松声音温柔,听得刘尽忠都不好意思起来。他压着尖细的嗓音,不怀好意道:“哎哟喂,你们把咱们养心殿当什么地方了?大庭广众的,给咱们上眼药是吧?”
小翘儿本不愿出去的,跟裴松站在一处她有安全感。奈何刘尽忠当着众人面这么说了,若是再纠缠下去,反倒显得不好。
她一跺脚,很不情愿走了出去。
东暖阁只剩下了新帝和裴松两人。
“今儿这事儿,是我对不住皇姑奶。”新帝脸色羞红,抢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