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了这样的逗弄,“阿阿,玛玛,哒哒......”无意识地回应着裴松。
裴松抬手,把拨浪鼓递到裴枭小奶娃的手上。
小家伙一把攥住,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手上跟抡着一柄大锤一样,甩来甩去。
虽然不知道正确的玩法,但就是很开心。
父子感情培养顺利,裴松决定乘胜追击。
他握住裴枭的两只小手,掌心搓着拨浪鼓的长柄,轻轻地转一圈,“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
裴枭小奶娃被触动了笑声开关,没来由地“咯咯”笑起来。
裴松第一次听到儿子的笑声,简直比辅佐新帝登基还要开心。
他握住小奶娃的手又搓了几下,小家伙笑得越发大声。
小家伙再看裴松时,完全没了生疏感,流着口水说了一大串的婴语,词汇简单,无非“咿咿呀呀”“嗯嗯啊啊”“哒哒玛玛”......
可裴松从小奶娃的表情中,愣是听出了赞美和表扬。
他欣喜若狂,把小奶娃转过身来,面对面抱着。
小家伙从善如流,捧着裴松的脸,好一阵钻研摩挲。
先是摸摸他的眉眼,再抠抠他的鼻梁,甚至伸出一根手指,去裴松紧闭的唇上钻了一下。
裴松不光不嫌弃,甚至有点鼓励。
小家伙探索完之后,出其不意按住裴松的脸,张嘴就朝他的腮帮子啃了上去。
口水横流,却惹得裴松心里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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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辅佐新帝登基,从龙有功。原宅邸不变,又赏赐给裴松一套国公府。
国公府有待修缮,小翘儿母子自是得先到裴府落脚。
马车刚拐上福禄大街,小翘儿便紧张起来。
她抬手抿一抿鬓边的发丝,又摸一摸发髻上的钗环,最后紧张地低头检查一番身上的衣裙。
一番检视,心里依旧没底,抬眼问裴松道:“我这样子,是否妥当?”
裴松笑她道:“国丧期间,全民素缟,有什么妥当不妥当。”
小翘儿瞪他一眼,心道:国丧是国丧,自己终归第一次以儿媳的身份见公婆,若是当众出丑,可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裴松玩笑道:“都说丑媳妇第一次见公婆,才会心惊胆战。你娃娃都生了,四奶奶地位稳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裴松抖一抖怀里的小奶娃,逗趣道:“臭小子,你说是不是呀?”
裴枭年幼无知,只知道奶好喝,拨浪鼓好玩,才不关心丑媳妇如何见公婆。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露出两颗洁白细小,糯米粒般大小的小白牙。
小翘儿担心了一路,见裴松根本不理解她的心情,瞬间沉了脸色。
裴松不敢再玩笑下去,收敛笑容,坐正身体,正色道:“银钗歪了些,正一正。”
小翘儿抬手摆弄一番。
“斗篷有些皱,抻一抻。”
小翘儿忙又整理斗篷。
......
裴松检视无误,郑重点头。
小翘儿心中方安定了些,抬手把轿帘撩开一道缝,朝外张望了一眼。
不远处的裴府门前,已经站定了好些人。